振振有词的月老的脸瞬间唱了首满江红,更加像个红团子,“这,这……”
半天支吾不出一句,南灵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笑意浓浓,等待他的下文。
气氛尴尬到了极点,只听天华开口道,“梅花仙子与我和真君有些交情,就由我俩劝劝她去。”
月老大喜,眉目舒展开来成了一张摊开了的大面饼,“劳烦二位了。”
云彩之上,心花怒放的月老在前面平步青云,后面跟着悠然浅笑的天华和咧嘴奸笑的南灵。有路过的小仙看到,不无感慨,上仙就是上仙,连笑都能这么……这么各有千秋。
“你何苦为难他?”
“哼,老东西,让他吃点苦头。”南灵不满地冷哼一声,月老的小肚鸡肠早有所耳闻,稍有点不顺他,就爱拿别人的姻缘开个玩笑,虽也无伤大雅,可多少让人心里来气。
“他就是个老顽童。”小孩子心性,总爱搞点恶作剧,久而久之,仙侣们也就权当考验了。
“婚姻大事,不可儿戏!”南灵梗着脖子说。
明知这话让他说出来就成了笑话,可是看着他那副较真儿的架势,天华不觉地把到嘴边的调侃咽了回去。
“师傅师傅,这活儿没法干了!”
“师傅师傅,梅花仙子快把祠堂砸了!”
刚一落脚,就从一棵挂满红绳红符的老树下窜出两个小红团子。一样的年纪,一男一女,同样大红色的衣裳,同样脑袋上顶了两个红丝绳绑着的小丸子,圆溜溜的大眼睛,圆溜溜的小脸蛋,不冲这风风火火的性格,就冲这番打扮,不是月老身边那两个蹦蹦跳跳的小童子是谁?
小金童拽着月老的左胳膊,使劲儿地跳着脚,“您惹的祸,我们收拾烂摊子,太不仗义了!”
小玉女拉着月老的右胳膊,撇着嘴哇哇哭着,“我不要喝西北风……”
昔日里,姻缘树的周围总是围着四五只灵鸟,或立在树梢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或穿梭在各种红线红符中嬉戏,喜气洋洋的月老祠总是有窈窕仙子进进出出,旁敲侧击地问着姻缘……现如今,映在眼前的只是一场鸡飞狗跳的闹剧。
默默无言地抽出胳膊,从怀里拿出两个味美多汁的蟠桃,递给两个小童子,拍了拍他们的脑袋,声音苦涩,“别担心,师傅马上就处理好。”
好不容易哄完两个小的,月老步伐沉重地向两位大的走去,满脸舍生取义,“如若两位仙君帮老仙我劝走了屋里那位姑奶奶,老仙我定当重谢。”
“月老放心。”天华应道。好好的一个月老祠弄成现在这副模样,梅花仙子这次的确过了点。
梅花仙子,原是天华后花园里的一棵梅树,细究起还要称天华一声“师父”。先因不惧严寒,为王母赏识,点化成人。后因能在寒冬里跳出一段好舞,又被王母封为梅花仙子。额头长着一朵梅花样的胎记,淡妆簪戴,霓裳羽衣,别有一番清寒之姿。偶尔含笑回眸,便是万人折腰的场面。
红梅傲雪,本就是群花里的特立独行。就连做的事,也是群花不堪比。偶尔一次下凡,再回来,已做他人妇,手里还牵个拖油瓶。。
就算嫁了夫生了子,也还是从前的倾国倾城貌,杨柳细腰身。
“如斯美人,怎地就嫁给了那穷鬼,想不通啊想不通。”说起梅花仙子,天庭上的八卦小分队总是要这么惋惜一下,百思不得其解。
月老祠里,红墙绿顶,古木浮雕,不见碎渣,不见水渍,果盘也是端端正正地摆在桌上。看来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梅花仙子不过是坐在椅子上作势吓唬两个小童子。
“我还以为里面得是一片狼藉,正准备接东西呢。”南灵打着哈哈走了进去。
梅花面色羞红,不好意思地解释着,“那两个孩子惹人疼还来不急,口头上严厉点都觉得愧疚。”
“那你还要拆他们的家?”南灵从果盘里拿出一个苹果啃了上去。
“我就是想让月老赶紧回来。”梅花脸色尴尬,眼睛像天华瞅去。
“月老年纪大,再好的身体也受不了你这么日夜折腾”,天华弯身,屈膝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待会儿你替他赔个不是。”
梅花感激地笑了笑,天华看在眼里,不由一叹,真是好容貌。
“我说,你这么闹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南灵咽下一口苹果说道,“”你和他的事儿也就到这儿了,王母亲自发的话,月老就是再有权也震不过她啊。那女人,啧啧,玉帝都怵。”
“我知道。”梅花低声说。
“知道你还这样?”
梅花忽然笑了,眉眼罕见的透着温柔,“我知道你们想什么,其实我也说不上他哪好。长得一般,这天上比他好的比比皆是。人也穷,我跟过去,全部家当就是半亩地。人呢,比我还冲动,三思都不懂。这脾气,哼,也就我受得了……”
说着,还得意地仰了仰头。
“我从未见过他那样的,真是有意思。天庭里别人都宠我敬我恭维我,就他……我记得第一年,我说我想吃肉,别人就送了我几斤,后来让他知道了就跟我急,说是那是人老两口准备过年的,我哪知道啊……居然凶我,我不理他,为这我们俩足足斗气了一个月,不过最后还是他服的软,还给我炖了鹿肉……后来我才知道,他这一个月是去山里给我打野味儿了,大冬天的,浑身上下都是青紫,没死就是万幸……”
嘴角的笑意越扯越大,“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跟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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