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我身上,想必夕照中人也差不多全被植入了子蛊,所以沈故夕才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创立夕照。”
“如此一来说夕照里的人为了自己活命,一定会保护沈故夕,同时也就消除了逆反之心了。”蓝逸叹为观止,“这可真是个好东西。”他去撞唐祁的肩膀,“唉,老大,你也去弄个来呗!多好使!”
唐祁笑,“那东西可不是吃素的。活在人的血液里,它是要喝人血的。饲主每月若不能从外供血,它会反噬饲主自身,届时全身会有千刀万剐之痛,也许一个不查就会被它吸干。而且,这个蛊养在身体内与饲主思维相连,若控制不住就会被它控制,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这么恐怖?”蓝逸一抖,“那老大你没事吧?想不想喝血,我给你向兄弟们说一声,一人放一碗,管够!”
“子蛊是不吸血的。”唐祁失笑,“子蛊除了与母蛊生命相连之外没有其他副作用,母蛊才吸血。”
“究竟是谁和沈故夕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要让他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蓝逸纳闷。
“不是有谁,是他自己放的。”唐祁笑,“为了夕照。”
“……太狠了!”蓝逸看着唐祁,“这是个人才啊!对自己也这么狠!”
“所以说,这次他栽在我手上,我不能让他有翻身的机会,否则,万劫不复的会是我。”唐祁轻笑。
蓝逸冷汗。
老大你那个兴奋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你又要搞啥幺蛾子?那啥……沈故夕,你自求多福吧。
穿过雕花长廊,视线从一从水红的山茶处转过去,一抹比山茶更红的剪影跃入眼帘。
唐祁笑,就站在长廊下看着不远处捻花的女子,声音低缓,内里无尽眷恋,“师父。”
火红宽袖裙的女子转过脸,一丛艳红的山茶衬在她颊边,笑意漫上眉梢,比山茶更艳。
“小祁,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爬走。。。。。。。情节君越发奇形怪状了。。。。。。
☆、朔日
六月一日。万象门。
朱红的纱帐,熏香成烟,重重帏幔装饰的空旷屋子内,一丝痛苦的低吟似有若无回荡,压抑而狂躁,低沉中蕴含一触即发的疯狂。
“吱呀——”厚重的木门推开的声响在深黑的夜色里尤为清晰,昏暗的烛火晃动了一下随即被自外卷来的风扑灭,屋内刹时陷入漆黑。
风雨欲来。
沉稳的脚步声响起,直直朝着屋子角落里蜷成一团的人影而去。
“唰——”天际雪亮的一道闪电撕开漆黑天幕,映亮屋内一切,帏幔黑沉沉的剪影中,墙角单薄身影瑟瑟发抖,看来让人心内不忍。
“沈故夕。”冰冷而不带半点感□彩的声音,来人在蜷成一团的沈故夕前蹲下,伸手扯开他紧紧护在头上的双手,盯着他已经变成血红色的眸子,“沈故夕。”
沈故夕只觉得全身都在被凌迟,如同有匕首一刀一刀将身上血肉剜出。他所有的神思都用在抑制体内翻腾的狂乱上,无暇去顾忌其他,一旦放松就仿佛要被生生撕裂的疼痛让他将自己蜷成一团,用力抱紧自己,用力到全身都在颤抖。
“沈故夕。”冰冷的声音在叫他的名字,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他更紧的蜷起身体,指甲嵌入手臂,皮肤上微小的疼痛被体内的疼痛覆盖,他轻轻抽气,试图以此转移注意,然而一切都于事无补。
这样的疼痛他其实是熟悉的,然而这一次尤其漫长。
是母蛊在体内长大了,所以需要的血也更多了。
沈故夕眼前一片迷蒙,疼痛逼不出一滴泪水,却让他晕眩,天地仿佛被蒙了一层纱,旋转周折,扭曲狰狞。他使劲合上血红的眸子,不去看,只感觉自己在黑暗中一直掉落,掉落,坠落感拧紧心脏,思维如丝,一点点绷紧,又缓慢断裂,不安的坠落感,一直掉不到底。
没有尽头的,没有尽头。
有微凉的手指伸过来,捞住他的身体,坠落感戛然而止,雪白的闪电光打在眼睑上,大片白光。沈故夕向着那手指的方向偎过去,兽一般呜咽。
“唐祁……唐祁……疼……好冷……唐祁……你答应我的……给我血……唐祁……唐祁……唐祁……抱紧我……”支离破碎的呼唤,他记起之前许多次甘甜血液的味道,以及无数次拥抱过他的温暖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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