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楼,你嗓子这么好,不如去学戏罢!你身段也好,扮个旦角一定美!”
“凌墨离你别胡说!我爹爹说了,戏子是下九流的行当,我家世代宅书屋,才不要去当戏子呢!我今后还是要考状元娶公主的呢!”
“好啊你,居然还敢娶公主!说好了要嫁给小爷我的!再说了,戏子有什么丢人,长得美身段好嗓子好,我巴不得今后娶一个这样的人做我娘子!”
“许你娶美娇娘,还不许我娶公主!凌墨离你真讨厌,我不和你玩了。”
“月楼。”
“哼。”
“月楼,你别生气了。”
“呸!”
“月楼好,月楼乖,我今后只娶你一人还不成?”
“滚!”
“好好好,月楼不气了,是我不好。你可别气病了身子。”
“可我是男的……”
“男的怎么了!本公子说要娶你谁还敢说个不字!谁敢说,小爷我把他扔进相府后院的枯井里!”
“真的……?”
“那可不!”
月楼……月楼……月楼……儿时的温婉柔情,一句句的承诺,今日都变成了剔骨的尖刀,一刀一刀剜在心口上。凌墨离,我为了你儿时的一句戏言做了戏子,被爹爹逐出家门。寻了你这么多年,满心欢喜的以为找到你了……却不料,你早就将我忘的一干二净。我楚月楼何其傻!竟还满心痴念的为你入了这下九流的行当,
楚月楼坐在门口,将脸埋在膝盖里,汲取着暖气,一头黑发瀑布般垂下遮住了脸。不知怎的,笑着笑着,便落下了泪。
空荡荡的院落回荡着楚月楼自嘲的低笑。
“呀!那不是楚师傅?怎的穿的如此单薄坐在门槛上,这是坐了多久了,该不会是吹了一夜的冷风吧!”
“是啊,那可不是楚师傅?这是怎的了不回房去睡?”
“那谁知道。听秦二说啊,是昨儿个相爷府的大少爷瞧上了楚师傅长的标致,想让楚师傅跟他回府呢!”
“天啊……相爷家的大公子总是和戏班里的人沾着点不清不楚的关系,京城里的戏子,有几个是没让他得手过的?”
“是,听说好几个有点名气的戏子跟他好了之后不愿意再回戏班里唱戏,被抛弃了就只能去小倌馆里做皮肉生意。凌家大公子那花心……啧啧。”
“楚师傅倒挺有骨气,出自宅书屋的人就是不一样。”
“切,骨气?宅书屋?那在咱梨园行里算个屁!他也无非就是装装清高,吊吊那相爷家大公子的胃口,等人家一腻,他再清高不还是个唱戏的?”
“我说晴宜你这话可说难听了啊,楚师傅又没得罪你!”
“你们一个个有闲情逸致的在这儿嚼舌头根子,没工夫去练练功?滚滚滚,都散了去!看你们那戏唱的,还不如街边敲花鼓的好听,我都替你们寒碜的慌。甩个水袖使多大劲似的,还能把簪子甩掉了。一个个的……”班主上来瞪着眼睛驱散了戏班子里瞎说的几个徒弟,阴阳怪气的嘲讽着。
刚才说骨气算个屁的晴宜脸一红,伸手摸摸鬓子上的花簪,赶紧走了。剩下的也觉得不好意思各自去练各自的了。
“妈的,一帮兔崽子。背地里瞎说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月楼平时替你们说了多少好话,挡了多少责罚,没良心的玩意。”帮主骂骂咧咧的过去扶住楚月楼:“月楼,醒醒,怎的在这睡着了……”
楚月楼软软的抬起头,嗓子有点喑哑:“班主,什么时辰了……我该起来练功了……”
“要着凉了你个傻孩子!”班主心里揪着一疼,心疼自己亲儿子一样赶紧把他扶回屋。
“班主……我没事,我亮亮嗓就好了。”楚月楼挣扎着要起来,可染着红晕的脸证明他现在正发着烧。
“给我躺着!我给你去回春堂抓服药,今儿个你给我好好休息,要是敢乱折腾我饶不了你!”班主恶声恶气的瞪他一眼,转身出去了。
“班主对不起……”楚月楼轻声嘀咕着。
一帖药下去发了一身的汗,觉得自己脑袋也疼的没那么厉害了,楚月楼推开屋门见着满园的红色霞光,倒是夕阳西下了。自己在屋里可是整整躺了快一天。
老实不住的楚月楼扶着院子里的练功架下下腰,踢踢腿,让身子骨不再那么轴,把腿搭在架子上压了压腿,就试着亮亮嗓。
觉得还可以,也不哑,调门儿也没降,就吊嗓。
等练功完了,身上又出了一层薄汗,回去洗了洗脸。恰好被班主撞个正着,班主大怒:“月楼你又不爱惜自己身子,我说过多少次了,练功可以放一放,身子要紧!”
楚月楼笑了笑,给他倒杯茶:“班主可别气月楼,月楼一天不活动,这身子就不舒服的很,月楼只是去压压腿,别让身子骨僵硬了。”
“你啊……你嗓子倒仓那会儿也是这么要强,害的自己白白多了一个月都唱不了戏。”
“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生怕自己嗓子倒仓倒毁了,哑着嗓子还要练。结果平白一年多都不能唱戏,还好后来没大事。”楚月楼想起自己十四岁的时候倒嗓子,笑出声来。
“是啊是啊,怎么劝都不听。我那时候就想了,这孩子是不是要气死我!”班主哈哈的笑的豪迈。
☆、霸王别姬
“我哪有!”
“班主……快叫楚师傅救场啊!闻牧歌晕的戏台上了。”秦二急吼吼的跑过来
“不成气候的玩意……唱的是哪出啊?!”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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