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点点头,看着他眼睑下淡淡的乌青。
“和谁?”语气中多了一丝质问
“远房表哥。”我觉得有点厌恶的撇过头,却在下一个瞬间被人扯住下巴拽起来:“你不是喜欢我的么!”
到底有多可笑呢?凭什么我喜欢你不成?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对你的喜欢,当成一种理所应当?
“还是喜欢,却不爱了。”
“为什么!”靳寒眼睛里的火焰几乎要灼伤我。
“没有为什么……真的没有……我累了,我太累了。我一次一次的放下尊严,都那么卑微的求着你爱我……可是结果呢?靳寒,我不是玩意。”
靳寒放下手,眼睛里有一瞬间的茫然。
到头来,陆晴宜在他眼里还是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
我转身,斩断一切纠葛。
我想,如果你出声叫住我,说不想我走,我就留下,至少我还在你心里。
可是没有,他只是张张嘴,说出三个字。对不起。
我苦笑,这声对不起,是不是来的太晚了些?
“晴丫头,你就……这么放手了?”闻师哥站在我身后,看着铜镜里的我着一身嫁衣,如火般艳丽。
我低低的笑出声:“闻师哥,晴宜与他终还是在这纸醉金迷的yù_wàng之间失却了我对他最真心的流年……靳寒,他总是不明白,没有付出真心的人是不配得到幸福的。我把对他的喜欢捧在手上他不要,我离开了他才来告诉我他离不开我,是不是,有些太晚?”
“闻师哥,这么多年了,晴宜看着喜欢的人心里装着另一个人,还痛不痛苦,心里大抵已经记不太清了。我把这辈子最好的年华给了一个人,对他痴心绝对,他非但不珍惜,反而把这颗真心一次次扔在一旁,留我一个人疼……他对我的习惯不过是像习惯了一个小物件,习惯了我整天对着他好,眼里只有他一个人。日子久了,他也就会慢慢的忘掉罢。”
我抬手在自己唇上点了最美最艳的胭脂,轻拢嫁衣,慢慢看着镜子里的人从那个青涩的,不懂世事的刁蛮丫头,变成一个处事不惊将要嫁作人妇的明艳女子。我在这面铜镜前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闻师哥,莫要担心,我会好好的待我夫君。”我笑着轻启唇瓣,明眸皓齿。
“晴丫头,师哥愿你与林公子鸾凤和鸣,白头偕老。”闻师哥似是淡淡的叹了口气。
“多谢闻师哥……”我抬眸,眼中一片死寂。
我被喜娘扶上花轿,听着外面锣鼓喧天,鞭炮声声震耳欲聋。
我想,所有人都是开心的。所有人都幸福了。
这样,也好。
轿子被人抬起来,轻晃着向林府去。我离那个从小长大的地方越来越远,那个地方倾注了我一声的爱恨痴情,倾注了我一辈子的执念。
所有人都忘记了。
没有谁会记得,在那个小小的戏班里,有一个叫陆晴宜的姑娘,那么卑微那么低贱的求一个人喜欢过自己。
可如今,我都放下了。
我都放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仪简的第二个番外,纸醉金迷失流年陆晴宜和靳寒的番外完成。还有两个番外。
☆、番外《海棠一梦醉三生》
“月楼……”凌墨离垮着脸。
“怎么?”楚月楼端起红木方几上的茶盏,慢条斯理的拿瓷盖撇去浮头的茶叶,轻轻的啜了一口。
“不要再去戏班了,你不早就说不唱了吗,你现在还去!”凌墨离委屈的凑近环住他的腰,带了三分无理取闹的意味。
楚月楼挑高了修眉不说话,笑吟吟的看着他胡搅蛮缠。
“月楼……月楼……”凌墨离蹭啊蹭的,手就不安分的探进楚月楼衣襟里,慢慢的摩裟起来。
楚月楼头疼的拨开他手:“我若不唱戏了,那该做点什么。”
“当然是我养着娘子啊。”凌墨离眼睛亮了亮。
“做梦!”楚月楼瞪他一眼,拍掉他不安分的爪子
“离儿你……孽子!白日宣淫,成何体统!”
凌墨离一愣,看着被推开的房门。
凌相爷一看就是刚下了早朝,还穿着官府就急急忙忙赶过来,一推门就见着了凌墨离对着楚月楼又搂又抱,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孽子放开月楼!月楼的身子差,你每晚折腾就罢了,青天白日的还要缠着他!”
凌相爷自从知道楚月楼为保凌墨离而垮了身子,就对他心疼的紧,每天派人好生伺候着,对他如同亲子一般。
“爹。”楚月楼整整衣服,乖巧的喊了一声。
“哎哎,月楼快去好好休息。”凌相爷眉开眼笑,被叫的舒心不已。
“爹……”凌墨离被楚月楼在腰上狠狠的拧一把,疼的呲牙咧嘴,不情不怨的喊了一声。
“混账,终日游手好闲,月楼跟着你算是委屈了!”凌相爷吹胡子瞪眼。
凌墨离苦哈哈的想,我到底是不是你儿子!哪有这样胳膊肘冲外拐的!
“离儿……你今年多大了。”凌相爷慢吞吞的靠在太师椅上,不经意的打量下,鬓边竟是带了几缕斑白。
凌墨离挥挥手,示意一旁的下人都退下,亲自给凌相爷奉上茶:“墨离今年二十有四。”
“是啊,一转眼离儿已经这般大了。”凌相爷伸手在桌子边上比了比:“你娘离世的时候,你才这么一大点……爹不知你还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别提多听话了,你夫子总在我面前夸你聪明,要背的文章过目不忘,一首毛笔字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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