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逐内力全失,怎经得起他这一掌,非但剑身一歪,连人带剑往旁里踉跄退了两步。他面上变色,瞪着秦追不说话。秦追自觉这一下拂了他面子,心中过意不去,忙道:“对不住,我一时心急,可有伤着你?”江轻逐仍不说话,扶着桌子站稳,慢慢将赤秀剑放下。秦追碰了一鼻子灰,反而温言道:“凡事留些余地,万勿赶尽杀绝。”江轻逐道:“好,我不管,要杀要放都随你。”
秦追走到丁厚身后,出指如风,落在几处大穴上。丁厚本已闭目待死,不知他要如何整治自己,心中惴惴。秦追指到他背上,一股劲力贯通将他穴道解开。丁厚惊疑不定。秦追道:“你走吧。”丁厚瞧了江轻逐一眼,见他面色不善,不知是真是假,不敢妄动。秦追又道:“你还不走,别等我改了主意。”丁厚这才满脸疑惑忍疼站起,朝门口走去。江轻逐坐在一旁,不发一言,眼睁睁瞧着他走了出去。丁厚走后,二人在客栈房中相对无言,半晌,江轻逐才哼了一声道:“还不去追,再不追就走远了。”
秦追朝他一笑道:“我当你真的生气,原来也是装的。”江轻逐道:“生气是不假,可我不是傻子,难道还看不出你这欲擒故纵的计策。我若不与你赌气,姓丁的如何肯上当。”秦追见他与自己心有灵犀,十分喜慰,正要越窗去追丁厚,却想江轻逐此刻手无缚鸡之力,有人来犯定难抵挡,不禁有又有些犹豫。江轻逐知道他心中所想,说道:“姓丁的真有同党,方才在镖局外就该出手将我杀了,哪还等得到这时。你尽管去,我自有法子应付。白离困了我几日,又能拿我怎样?”秦追听他说得颇有自信,便放心去了。
丁厚离开已有些时候,只是他右臂伤重,一路难掩行藏,秦追循着血迹追去,不出片刻便瞧见前方有个黑影踉跄奔逃,正是丁厚。他紧随其后,见丁厚来到一座大宅前,倚着门敲了几下,不一会儿便有人开门将他扶进去。秦追追到院墙外,见门前匾额上写着宁府二字,竟是城中颇有名望的大户。他跃上墙头,见墙内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丁厚走在花园小径上,由个小童搀着,一路往内厅而去。秦追跟着来到小院,楼房中隐隐有灯火透出。小童将丁厚搀到门外,房门一开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小童对那女子道:“小姐,丁爷伤得重,我去拿药来。”
女子将丁厚接去,左右瞧了瞧,这才关上门。秦追等小童去远,便从树后出来跃上房顶,往房中望去。丁厚坐在桌边,手扶断臂,一张青脸上尽是痛楚之色。宁小姐一脸关切,颤声道:“怎的伤得这么重,快让我瞧瞧。”丁厚将衣襟解开,断臂处齐整无比,露出森森白骨甚是骇人。不久小童将药膏布带送来,宁小姐便细心替丁厚擦洗裹伤。秦追暗想,丁厚相貌丑陋,为人阴险狠毒,不知怎么却得了宁小姐青睐,倒也稀奇。只见他裹好断臂,宁小姐将他扶到床边,让他闭目休养。等了小半时辰,宁小姐却只坐在床边,轻轻替丁厚扇风。秦追见状已萌去意,便悄悄下楼趁夜折返。走到半路,越想越觉古怪,那宁小姐面善得很,仿佛在哪见过,他思忖片刻又再回去。
小楼中宁小姐仍坐在床边一下下扇风,丁厚闭目躺在床上似已睡着。秦追仔细瞧那女子样貌,越瞧越眼熟,偏偏想不起是谁,正自苦思冥想,忽听丁厚道:“还装甚么,可不劳你大驾。”秦追不知他对谁说话,丁厚话音刚落,便听宁小姐冷笑道:“你落得这般田地,还有脸回来。早知你对付不了他,却不知会败得如此难看。”丁厚大怒道:“若非半路有人插手,我早已将那姓江的擒住。”
宁小姐“呸”一声啐道:“这话你去对主人说,若能活命再来我这逞威风。”丁厚原本怒容满面,可听到主人二字,脸色骤变竟不敢再出声。宁小姐瞧他这般模样,又是冷笑道:“怎么怕了?如今你怕也无用,总要回去向主人交代。”丁厚欲言又止,脸上冷汗涔涔而落,过了半晌道:“回去也是死,倒不如你跟我走了,天涯海角,主人未必寻得到。”宁小姐道:“我在这好端端地做千金小姐,凭甚么跟你餐风露宿亡命天涯?”丁厚道:“我早知你心不在这里,叫你扮成大家闺秀成天闷着岂不无趣,不如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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