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站在一旁,此时,还不是正午时候,要是正午,更惨,他抹了抹流出的汗,又是无奈的叹息,指了指他们两位,不开窍的人,不论他们怎么想,都不好想通其中的因由,也只有像李公公这样的人,才懂得,天子为何生气。
李公公好歹伺候过风千云,当初看风千云对待苏青石那分关心,也看了好些日子,多少是有点明白男人间的闷气源于为何,这如今风千鹤,估计是步了弟弟的后尘了。
尚君相和墨存一同上了祭台的副台,真正的祭台,不是任何人都可上去,旁边有一座小的祭台,他们就在上面,跪着了。
墨存道,“对不起,大哥。”他不知道会弄巧成拙。
“这错不在你,因此你无须自责,其实,都是我的错,也未经皇上的同意,就随便参管宫里的事。”
“那大哥,你为何就不向皇上请愿呢,你若是肯,皇上定也会答应。”
墨存不明白,既然,那么想看见皇上,为什么,就不想留下来。
尚君相遥望向远处,天气好的时候,光日热烈的时候,遥望到的景物,都是那般清晰,如今的天下,都沐浴在金色的光辉中,琼楼玉宇,山脉连绵,阡陌阔野,这是他的天下,繁荣昌盛。
尚君相不想自己成为这如画江山的黑点,作为一国天子,他终是是要封后,以寻得下一代的继承人,他纵使是天子,但他也要给底下辅佐的百官一个交代,甚至是奉他为尊的子民一个寻常的交代。
况且,他风千鹤经历了那么多事,好不容易要回了属于他的江山,他怎么可以为了心中的喜好,而弃自己的江山荣耀于不顾。
尚君相不想当那个清明的臣子,然而,他又时刻谨记自己也是将家之后,他不能为了个人的感情,而如此不顾一切的去追求,再者,他不一定得到皇上的眷顾,也许,从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墨存转头看着身边跪着的人,而尚君相视线落在了遥远的远方。
感情的事,谁人都说不清楚,但,要斩断或者是作出抉择,总是可以。
当夕阳慢慢地坠落下平线,李公公来告诉他们,可以起来了。
墨存当即要站起,他本想行礼,但是,他双脚发麻,整个人全身都是酸痛之感。
“大哥,你怎么样?”
“我还好。”
他应该说,会比墨存好很多,墨存从未跪这么久,他这是第一次,因此,有些吃不消。
尚君相扶住站不稳的人,他道,“李公公,您能不能,让你手下的扶他回去?”
李公公瞧着这两没事找苦的人,要是墨存不追来,他们也吃不上这苦,说来,他们个个都是那么的英勇想担当,却不懂多想想其中的缘由。
“墨存,就让小李子他们扶回去吧,至于尚公子,你且跟老奴来,皇上要见你。”
尚君相点了点头,他跟随李公公而去,墨存回头望了望背对自己的人,今天一起并肩跪了那么久,欲言又止好几次,终究是不敢说出口,几次要脱口而出,都在看到对方望着远处出神的眉目而打消念头。
墨存想,既然求不得,为何,就不给我个机会,也许转身,是另一个开始,然而,一个人要是可以轻易转身,那么他怎么会执著至此。
尚君相随李公公去到了霁澜殿,听说,此地乃是皇上最喜欢的清净之地,里面四季如春。
尚君相四顾环一眼,他道,“李公公,皇上这么晚,找卑职过来,是不是,还在生气?”
李公公顺着蜿蜒的鹅卵石径,他边走边道,“你要是懂得说几句,皇上,早就不生气了。”
尚君相闷闷的走,他本就是不懂说话的人,他能怎样说。
“就到这儿吧,皇上在里边,你自己进去,其实,不是皇上要找你来,是老奴自主找你过来,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你可了。”
“嗯。”
尚君相有种想要逃跑的冲动,原来还真不是天子特意召见,此时都晚了,他怎么可能还召见自己,若不是李公公说,天子一直在这霁澜殿里自主写实录,他也不会继续跟进来。
李公公道,“老奴见过公子的字迹,看起来坚劲有神,你不如,就帮皇上抄写那些实录,那都是前朝之乱留下的零散史料,皇上本来想交给负责收录的官员记载,但又担心他们撰改,因此,决定自己记下,皇上经历过那段时日,他懂得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他要是想作假,就不会亲自拿到记录的真本,尚公子,老奴原是伺候千云公子,老奴本以为,如今的皇上留老奴不得,然而,他的谋略却非我们这些作奴才的人能懂,为皇者有为皇者的苦,老奴一直安守本分过来,皇上一个人时,多半是在霁澜殿整理史料,先前,找来的几位,因担心他们将史事重新撰写,流传出去,因此,都秘密处死了,你要是有心,就帮皇上把这份实录整理完,之后,他要留你或是让你走,你自己看着办。”
李公公似乎是个明白人,他看得清尚君相的心事,也看得懂天子的心志,然而,他们自己不懂,自己想要什么。
一个人想要江山,也没什么错;一个人喜欢一个人,也没什么错,怕只怕,两个人,若是想要在一起,不懂怎么一起携手渡过那漫漫的长路,虽说一辈子不长,可一天的日子,旭日东升到夕阳没落,也是要经过漫长的一天,若是两个在一起的人,他们没有经过磨合,或者在经过磨合的日子里,未曾及时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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