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君相目送相行离去的两人,路缃泽又把悄无声息从身后出现的天子带走,他们去哪里,尚君相不是很明白,或者说,他明白的,只不过是想装不懂。
这一个人,心满意足带走了那位至高无上之君;而另一个人,他站在原地,落寞无声,萧索一身。
无人看到,他尚君相的难为,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的,坚持着,想等一等,想再看一看,明知道,留下来,多半是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人,那般纠缠,而自己,至始至终,都只是看客。
他想知道,自己留在,究竟是为了什么?
离开,证明自己,没有足够的勇气。坦白一份情意,不离开,又显得自己那么的自作多情,还奢望着,有那么一日,以为,他对自己,多少是有点在乎,可,这样的在乎,让他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男人,这样纠缠,又算什么?
尚君相又犹豫了,他总在想着,该不该就此离去,他现在为了这个去留,犹豫那么久,其实,最后没有绝决的离去,不过是因为一个人心里有着奢望。
他总在奢望,风千鹤发现自己的心意,也总担心,自己的感情被发现,如此的矛盾,如此的无措,以致他走不是,留不是,那是一个人简单的心事的矛盾抉择。
路缃泽难以理解尚君相的心情,前者是只要自己想追求的他必须会作出一定的努力去争取,而尚君相是那个站在中间线上的人,他会思考很多事,他不完全为自己着想。
路缃泽听说,在此之前,还有一个人,对风千鹤有心意,听说,那个人,是个戏子,不过,最后他选择了退开,想必,他是想欲擒故纵,他以为天子会追随而去,终究,是他想错了,风千鹤,不会为了别人,那样主动,除非,那个人,真的住进了他风千鹤的心里,成了他心里不可或缺的存在。
这天,路缃泽再次走进尚君相。
站在池水边的人,也不知他在想什么,想那般入神,居然连一个没有什么武功的人,走进来,也无觉。
路缃泽站在那人身边很久,他最后坐下来,他道,“尚公子,是不是在想皇上?”
尚君相皱起眉头,这几天,不论走到哪里,都有可能碰到路缃泽,本来已经,很努力的绕着他走了,但是,还是遇上。
路缃泽双腿摇荡在池水上,风千鹤低头看着坐着的人,怎么像个小孩似的,这都成了别人男人的人,居然还这么随意。
“尚公子?”
路缃泽再次叫着身边之人的名字,这次,叫得够大声,连走过那边的风千鹤,也听得回了头。
“路公子很喜欢猜别人的事?”
“我那是猜吗?”那是看出来!
尚君相眉上一片凝重,他认为,自己没必要,和这个人,对着干,再说,他是那种不会和别人抬扛的人。
所以,他选择沉默。
风千鹤轻步走过来,他蓦然出声道,“缃泽,你在此做什么?”
风千鹤不看惊讶的尚君相,他看神色转瞬即逝的路缃泽。
“皇上,这人好大胆,竟然把我的鞋子弄到水里。”
路缃泽反应无比迅捷机灵,尚君相都没发现,刚刚还坐着的人,怎么一眨眼,他就站了起来,而且,还说出这样的话。
风千鹤剑眉微挑,他不说什么,就看向尚君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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