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和伤痛一起涌上來。红丝泪眼婆娑地想:
沒有解药。自己很快就要撒手尘寰了。幸好在自己临终之际。还有柳琴弦陪伴在身边。
“柳琴。我好冷……”
“红丝等一下。我把外衣脱给你穿。”
柳琴弦说着。艰难地又往前爬了几步。來到了红丝身边。脱下自己的外衣。帮红丝穿上。穿衣的时候。手掌触摸到红丝的身子。感觉到火辣辣热得烫手。惊问了一句:
“红丝。你确定你很冷。不是很热。”
红丝颤抖地伸出双手。冰凉的指尖环抱住柳琴弦的腰。把一张通红烁热的脸贴在柳琴弦的怀里。有些迷茫地说:
“是冷。是热。我已经分不清了。……为什么我感觉天快要黑了。”红丝的目光变得有些朦胧迷离。
“沒有啊。现在还是下午。窗外的太阳还是很明亮。”柳琴弦想哭。感到心如刀割。知道红丝是被毒性侵蚀渐深。影响了视觉的必然反应。
“哦。可是我困了……”红丝的声音越來越低。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我抱着你。你睡一会儿吧。”柳琴弦眼泪流了下來。双臂紧紧抱住红丝。
磨房里。丁大老板站在窗户边上。仔细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见国舅爷的四个手下和程峰二人还处于僵持黏着状态。双方寻找着彼此的弱点和突破口。谁也沒有采取先发制人的征兆。
高手较量。后发制人的多半是赢家。看出破绽。一击成功。
丁大老板是武功大行家。深明就里。他在等。耐心等待时机突围出去。闲暇之余。他冷冷地回头扫视了一眼柳琴弦和红丝。
对于红丝。丁大老板的感想很复杂。曾经在萨珂大草原上。自己一见喜欢。想要收他为徒。后來经过了这些日子。因为大徒弟刘山的缘故。自己也随之变得越來越恨红丝。
可是。恨往往掺杂着爱。分不清。理还乱。越是百无聊赖地恨一个人。越会不经意间发现舍不得他死。多多少少在心里面还有点喜欢。
丁大老板念头飞转。忽然不想让红丝死了。尽管原计划不变。依然想着准备利用红丝当人盾。借机率众脱逃。
“笨蛋。哭什么。红丝死了么。。”丁大老板走到柳琴弦身边。
“走开。我不能让你再伤害红丝。”柳琴弦担心地把红丝抱得更紧了。
丁大老板的心态已经变得不像以前那样沉稳。抛开了平常带着的一副文雅书生的假面具。猛地一脚踹开柳琴弦。轻舒虎臂。把红丝提走。冷笑道:
“你不让。你有这个本事么。你们两个。不过是万花楼买來的奴才。敢不听大老板的话。不会有好下场。”
“还给我。红丝快要死了。你还忍心伤害他。我们已经烧了卖身契。不是万花楼的奴才了。”柳琴弦被踢了一脚。不顾自己的伤势。往前爬了一步。想要抢回红丝。
丁大老板对柳琴弦的话呲之以鼻。冷哼一声。说道:
“废话。谁管你烧不烧卖身契。这次万花楼大难临头。老夫认定你们是万花楼的人。你们就别想把自己往外摘干净。一个也别想跑。”
红丝虽然闭着眼睛。可是全都听见了丁大老板和柳琴弦的对白。他向着柳琴弦说话的方向。伸出手去。难道自己不能在柳琴弦的怀抱里。咽下最后一口气吗。
“红丝。看在咱们都是万花楼的份上。如果老夫留你一命。你懂得知恩图报么。”
丁大老板手里提着红丝。走开了两步。见他已经快要踏上黄泉路了。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问道。
“不用你救……你沒好心……我宁愿死。”红丝眼睛睁不开了。气息低微地呻吟道。
“红丝你想死。哪有那么容易。明白告诉你。老夫说留你一命。就暂时死不了。留着你还有用处。”
丁大老板手里拿着的那个小药瓶正是即墨杀团的独门解药。因为这种独门解药很难配制。所以。只有即墨杀团的骨干分子才有权获得。所以。丁大老板也有一颗独门解药随身携带。
“去拿一碗温水來。”丁大老板吩咐一名护院。
“大老板。这间磨房里只有豆浆。沒有水。”那命护院说道。
“也行。去端一碗豆浆來。豆浆沒有温水能让药效來得快。只能凑合着。”丁大老板无所谓。只要红丝暂时死不了。哪管他的毒性清除快与慢。
那名护院手脚麻利。从大木桶里舀出一碗豆浆。端过來。喂给红丝吃药。
“红丝。你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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