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天气变得很快。三更时候还是大雨潇潇。临近黎明时。雨停了。东方的天边露出了一线淡白色的曙光。
红丝和程峰一夜不眠。冒雨赶路。终于登上了一座小山丘。把眼望去。晨曦中。一望无际的湖水荡漾微澜。禹都边城忘情湖出现在眼前。
在忘情湖的岸边。绵绵延延地驻扎了很多军营用的帐篷。顺着湖边。绿色的帆布帐篷数也数不清。一个紧挨着一个。
突然。一声响亮的号角声划破了辽阔的天空。此际正是黑白交替的时候。一般人困意正浓。而军队的集结号令已经发出。
“不好了。集合号已经吹响。我们要快点赶到军营去。”
红丝惊叫了一声。心里焦急万分。匆忙赶路。地上泥泞湿滑。拐杖沒柱好。差点摔一跤。
“小峰。你來扶我一把。”
红丝无奈。只得命令程峰过來帮忙。由于他的右脚昨晚被扎伤。又侵泡了一夜的雨水。已经变得肿痛不堪。走路非常吃力。
程峰的样子也很狼狈。因为雨中急行。事先沒带上雨具。全身衣服和靴袜全都湿透。心里怪罪到红丝的头上。恨不得一把将红丝推倒在地狠揍一顿。嘴里却恭敬地说道:
“副将大人。军营就在眼前。刚才是起床号。也许咱们赶得上集合号。”
程峰见红丝摇摇欲坠。脚步虚浮。确实需要搀扶。只得勉强伸出一只手扶住红丝。
“但愿吧。咱们快走。千万别误了点卯。”
红丝急切地说着。一手拄着拐杖。在程峰的搀扶下。尽最大努力向军营方向前进。
天渐渐地亮了。军营的大门近在咫尺。一夜的辛苦赶路沒有白费。红丝他们终于可以不用担心迟到了。
新兵军营的大门口。有一队站岗的哨兵。由于都是新兵。执行任务的时候一板一眼很认真。看见大门外來了两个人。年纪不大。浑身湿辘辘的。穿的都是平民百姓便服。急忙一起上前阻拦。
“站住。干什么的。”一名哨兵喝问。
红丝把拐杖交给程峰。站直了身子。用袖子抹了一把汗水津津的脸庞。气喘吁吁地说道:
“我叫红丝。是新任命的先锋副将。他叫程峰。是本副将的护卫。你们快点让我们进去。别耽误了列队点卯。”
几名哨兵面面相视。对红丝说的话很怀疑。眼前这两个人一副穷困潦倒的摸样。看样子淋了一夜的雨在赶路。如果真的是先锋副将。不可能这么狼狈的。
“你们是从哪里來的。有什么凭证。”哨兵开始盘问。
“我们是从禹都边城府衙出发。连夜赶路來此的。我的凭证是国王陛下的圣旨。沒在我手里。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即墨将军。他可以证明我的身份。”红丝答道。
几个哨兵都是新兵。遇到特殊情况毫无经验。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为了这两个來路不明的人。也不敢随便惊动即墨将军。只是推脱道:
“即墨将军正在升帐点将。等一下还要阅兵检查。沒工夫搭理你们两个。你们就安心等着吧。等即墨将军忙完了军务和公事。再來处理你们。”
红丝一听。心急火燎地说:
“这怎么行。我们这么辛苦赶路。就是为了别耽误点将阅兵。程峰。你的那块相府令牌呢。赶快拿出來给他们看看。”
程峰听命。从怀里掏出一块精巧的令牌。递给一名领头摸样的哨兵。
那名哨兵恭敬接过相府令牌。仔细地看了又看。随手递还回來。拒绝道:
“这个不行。这里是军营。只服从军令。你们那个在这里用不上。”
这时。号角声再度响起。那是集合的命令。
顿时。军营里传來了踏踏啦啦奔跑的脚步声。兵士们都从帐篷里跑出來列队集合。
红丝急了。好说歹说都不行。看來只能來强横的了。用手一指这几名哨兵。一本正经地严肃说道:
“你们几个给我听好。本副将不是三岁幼童可以糊弄。必须立刻进军营。你们可以派出两个人送我们进去。如果再敢阻拦。耽误军机。本副将发誓。以后追究下來。决不宽恕。”
领头哨兵不敢顶撞。面对长官发怒。只得服从命令。当下。亲自选了两名哨兵。吩咐他们两个带红丝和程峰进军营。
那两名哨兵领路。转了一个小弯子。來到即墨将军的营帐前。把人交接给营帐前面站立着卫兵。
将军营帐前。站立着四名卫兵。伸手拦住去路。说道:
“这里是将军营帐。穿戴平民百姓服饰的。禁止入内。”
红丝说道:“我们急于赶路。來不及更换衣服。请允许我们立即参见即墨将军。”
一名卫兵说道:“两位。将军营帐讲究军纪。请两位到旁边侧帐更换军服。穿戴整齐以后。才能进将军营帐参见即墨将军。”
红丝只得依言而行。和程峰走进侧帐。换下了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很快地穿上干净崭新的兵卒军服。前去参见即墨将军。
守在即墨将军营帐前的一名卫兵再次阻拦。说道:“两位來晚了。即墨将军已经点将完毕。”
此言一出。红丝心里扑腾一下子狂跳了一下:
太糟了。即墨将军已经点将完毕了。真是命运不济。起大早赶晚集。竟然错过了时辰。点卯迟到了。只得硬着头皮禀报道:
“请传报一声。副将红丝。前來参见即墨将军。”
一名卫兵立刻进帐通传。不一刻。出來说道:
“将军大人召见红副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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