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生气?”我盯着脸上不停有水珠滑落的男孩,透过对方的眼瞳,我同样看到自己脸上不停有水珠滴落。
“你有带眼药水吗?”
我点头。
洗完澡后,我给男孩滴眼药水,双眼因海水的关系而变得酸涩通红,大概要过几个小时后才能恢复正常。男孩给我滴眼药水的时候不知因为手抖原因抑或其他,好几次都滴到我眼皮上,而没有滴中眼睛,我要求自己来,可男孩不愿意,坚持要他自己来替我滴,我只好放弃要求,试了六次之后终于成功地将三滴眼药水滴中瞳孔。
“以后一起下海。”我揽过他的肩。
男孩向我番了一个白眼。
晚上我们来到三十五号街的一家在定州火爆得要把正间店铺要挤满的人流的烤鱼店,上次和前度来吃的时候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今晚的客人数量依旧令老板做梦都能笑醒,店铺装修成三层,每一层的占地面积约为五十平方,工作人员在客人与客人之间穿梭不息,似乎怠慢一秒钟店就会立即倒闭,新鲜出炉的烤鱼传到工作人员手中,再由其端到客人桌上。店里充斥着各种的烤鱼香味,香味的粒子统治人们的嗅觉,让人们纷纷为其魅力停驻脚步,拿过等候票乖乖地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等候工作人员告诉自己可以进入店里吃饭。
店里除了让人垂涎欲滴的烤鱼味以外,还有玻璃杯的碰撞声、人们不顾及是否影响旁人的谈笑声。数整条三十五号街最热闹的食店非此莫属。
我们等了一个半小时才能进入店里,上到二楼,在挨着窗户旁边的位置坐下,从这里可以看到对面的一所学校——定州第二中学,教学楼的第五第六层还闪着白色的灯管,大概是中四年级的中学生上晚自习。
我们要了三份考银鳕鱼和三份竹香烤鱼,外加一罐啤酒。
“眼睛还疼吗?”我问。
男孩摇头,随后像想起什么似地说,“你喜欢定中的海滩还是定州的?”
我略一思索,然后回答:“差不多。”
“没有更倾向于哪个?”
“没有。”
男孩不再说话,兀自凝望对面学校的场景,提到学校这两个字眼,男孩对此还应保持生理厌恶的状态。
“这个时间所有学生都应该不在学校了。”男孩道。
我瞄了一眼手表,时间是晚上六点十分,确实如男孩所说这个时间点的正常情况学生不应该出现在学校,除非有特殊原因,要不就是中学生里面年级最大的中四年级学生在上晚自习。
“应该是中四年级在上晚自习。”
在这片土地上的城市一律实行相同的教育制度,小学为五年制的义务教育,中学则为四年制,中学毕业后有意愿读大学的学生要通过预科考试然后再学习一年,才能进入大学的大门,而大学的本科制度为三年。总得来说,只要你不是提早或者推迟入学年龄,每个人基本上都在20岁便完成了大学本科学业。
竹香烤鱼和考银鳕鱼端上来后,我把调味汁淋在烤鱼身上,然后开始进行今晚的晚餐。
“怪不得人们要把这间店踩烂。”男孩咬了一口银鳕鱼道。
“如果喜欢的话明晚可以继续来这里。”
“明天或许我不想吃烤鱼。”
“或许我明天也不想来这里。”我喝了一口啤酒,用筷子将竹香烤鱼的一小块荣弄下来放进口中。
“晚上是要去酒吧咯?”男孩拿过我的啤酒喝了一口,我怀疑他喝啤酒的动作是在努力模仿我。
“晚上不去酒吧就枉费来定州咯。”
我们从店里出来的时候是七点钟,天色变成深蓝色,几颗零星的星点镶嵌在空中。街上的人逐渐增多,多半都是二中刚结束晚自习的学生以及下班的成年人,不少学生直接过马路来到烤鱼店外面的等候位置的凳子上坐下,学生成为了这家店一笔数目不小的收入。
经过一家专卖明信片的商店,我走了进去,男孩则不解地看着我。
“好久没写过明信片了。”我挑了一张印有海滩的明信片,老板是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男人,穿着一件富有夏威夷风格的短袖,头发差不多剃光,下颚长着一小撮胡须。
“你要写给谁呢?”
“想到写给谁就写给谁。”第一个闪过脑际的人竟然是钟桥,连我自己都无法相信我第一个想送明信片的人竟然是她,我以为会是蓝或者唱片店女孩,可统统不是两者,而是钟桥率先浮上脑际,占据了我的想法。
钟桥现在在做什么?她也是像我和男孩一样在某个餐厅吃完晚饭吗?还是在家看电视?抑或在逛商场买生活所需品?我全然不知,她此时此刻在哪里做什么与什么人在一起我一律无法知晓,我唯一知晓的便是她在定安的某个地方正做着什么,至于具体是什么则根本无法看见。
“定安那边在下雨。”男孩的话打破我的思绪。
“你从哪知道?”
“刚刚卖明信片的地方里面放着一台电视,电视上正在报道定安在下雨。”
“倾盆大雨?”
男孩点头。
此时的定州天气好得让人忍不住为其拍手鼓掌,而离定州一千八百公里远的定安的情况却与定州截然相反,那边的天空布满乌云,雷鸣声此起彼伏,黄豆般大小的雨滴从云层里滴到城市的地面,街上的人们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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