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远、薛露带着青叶派的三名弟子闯入战圈,立刻逼退齐家兄弟。
见小弟和大哥均败落,剩下的齐千流、齐百方二人大感来者不妙,迅速後退,互视一眼,立刻往夜幕逃窜。
“别让他们逃了!”方毅喝道,想起身去追,却听见身後有人大叫一声:“路先生!”於是他回头一看,路衍忠一身是血,却依旧站得笔直。
“路先生,他们已经被赶跑了。”莫远作揖说道,正想上前为路衍忠点穴止血。但路衍忠听罢,身姿表情却一如既往,半晌,才如同一尊雕像,轰然倒地。
“路先生!”莫远急忙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只感觉气若游丝。
“忠义心中存,长路永不忘……”
莫远听见路衍忠口中喃喃轻语,仔细一听便是两句似是而非的诗句,正想让他安心疗伤,但路衍忠却浑身一颤,拼尽全力指了指路离的方位便再也不动。可怜一位饱经战事、忠诚不二的老人便这样命丧郊外!
“先生……”莫远见状,心中一阵苦涩,想伸手阖上路衍忠双眼,发现他人虽已逝,眼睛却始终紧盯前方,顺着目光望去,只见一具少妇尸体倒在路边。
莫远长叹一声,轻轻阖上路衍忠双目,轻声说道:“先生请放心,你的孩子,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的。”说罢,站起身来,朝其他人说道:“我们把路先生和他夫人安葬了吧。”
面前的少女薛露紧盯莫远身後,似乎有话要说。莫远转身一看,在黑夜中见到了路离的脸。
路离见歹人被赶跑,急忙想奔跑到父亲身边,未曾可想,映入眼帘的却是父亲残缺尸身,极度悲痛袭来,头痛欲裂,脑海里清晰地映出以往和父亲相处的画面来。路离只不过是个六岁稚龄孩童,一夜时间先後痛失双亲,思绪混乱,痛极反无感,只觉得灵魂飘摇之上,似乎随着父亲魂魄飞到九天,只剩下痛苦的躯壳独自挣扎。
“阿爹……”
紧盯父亲尸身,路离半晌才无意识地喃喃说起话来。
莫远见路离神情大异,刚想说话。但此刻,从路离眼眶缓缓滑下两道血痕来,在清秀面容上凄厉异常,诡异万分。
路离只感觉痛,身子晃了晃,终於一头栽倒。
作者有话要说:
☆、离鸟(上)
天蒙蒙亮,日头刚刚升起。此时若是站在吴家村的海岸边,定会欣赏到晨光从海平面上升起时的刹那美景,只可惜对於莫远来说,黎明无法带来丝毫迎接希望的美好。
此时,他正和同伴在吴家村附近一处废屋休整,虽然全员都没有受伤,但心情却沈重而复杂。为了避人耳目,他们特意选择了这处无人居住的小屋。吴家村原本就是人口稀少的边缘渔村,边缘之处的边缘,更是让外人难以察觉。
“莫大哥……”
一旁沈默已久的薛露刚想说话,柳叶儿婉转的声音却在室内响起。只见柳叶儿烟眉轻锁,表情忧虑似有许多问题未解的模样走近莫远。
“你说,那几个灰衣人是怎麽知道路先生行踪线索的?”
莫远说道:“我们也是在杏林镇找到少林派的线索,据此才找到这里,可惜来晚了一步。那几个灰衣人是少林派俗家弟子,显然是和之前袭击我们的那几个和尚一个来头,目的就是南宋遗书。”
薛露不言不发,心中却在飞快盘算着。因为偶遇青叶派几名弟子的缘故,寻找南宋遗书的下落比预料中快了许多。当得知崖海一战最後的幸存者路衍忠隐居烟州某渔村的线索後,几人虽各怀不同心思,但还是颇有效率,几天之内便找到了吴家村。薛露原本打算借助这些名门正派人士之口,打探出南宋遗书线索之後顺便解决这几个青叶派的碍眼之人,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当晚赶到吴家村路宅,却发现里面早已人去楼空,还好向周围邻居打听得知路衍忠启程不久,这才一路追赶,可惜还是被人捷足先登。
少林派这次对南宋遗书兴趣极大,甚至不惜派出这些所谓的俗家弟子,不知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但自从元兵进关灭宋立国之後,便有探子来报,说蒙古皇帝有意结交少林派诸位高僧,甚至有意将佛教定为国教,引起中原其他教派的不满,也导致了这次佛道之争。看来少林派这次如此重视南宋遗书,很有可能是为了向蒙古皇帝示好。薛露左右细想,便得出了这番结论。
她暗想,虽然白莲教也是信奉净土宗,但讨好蒙古皇帝这种事却是万万做不出的。临行时父亲对她说的这番话令她受益匪浅,便下决心将南宋遗书带回白莲教,光大教务,甚至一统中原。
主意打定,她静静打量莫远身边的柳叶儿,一双杏眼水光闪动。
“可是,唯一知道南宋遗书下落的路先生已经不幸罹难,难道遗书的下落就此无人知晓了吗?”方毅抱着双臂,凝重地说道。
“话不是这麽说。”莫远一边思索一边说道,“我们之前检查了路宅,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而路衍忠为了躲避歹人追赶,也断然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事物遗留宅子里。但我们刚才也已经仔细检查过了路先生的遗物,也没有发现任何关於南宋遗书的线索。我想,路先生必定已经把遗书藏在了非常安全妥当的地方了。”
“非常安全妥当的地方?”几人不约而同地苦思冥想了起来。
“其实,我还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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