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的事情,也是歪打正着了,任家成反而因为日记没有怀疑她。”
陈嘉贤声音有些嘶哑,“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沈樊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声音有些哑,“今天早上,吴英、罗伟被捕后不久就不见了。已经派了很多人出去找了,我得留在这守着圆圆。”
……
最后,陈嘉贤说的那几个地点也没有发现任方宇。
陈嘉贤是在墓园找到他的。
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夏天的傍晚还算凉爽,天空阴沉,下起了小雨。
任方宇胸前抱着一个盒子,头靠在一个墓碑上。
就那样佝偻的跪着,一动也不动。
雨滴早已把他后背淋得湿透。
陈嘉贤撑着一把透明的伞,走近他,帮他遮住雨。
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方宇。”
任方宇静静地,像一尊雕塑。
要不是能看见胸膛的轻微起伏,还以为没在呼吸。
陈嘉贤眼眶泛红,心疼地看着他,“方宇,别跪了,起来吧。”
“跪多久了?腿疼不疼?”
任方宇还是没有动。
“方宇……你不理我了吗?”
任方宇动作十分缓慢地转过头来。
他面无血色,眼睛里满是血丝。
他说:“……疼。”
陈嘉贤轻轻把他的头按到怀里抱住,像哄孩子一样:“乖,不疼哈。”
许久,任方宇想站起来,但因为跪了太久,踉跄了一下。
陈嘉贤急忙抱住他,不动了。
任方宇一手还紧紧抱着骨灰盒,一手环抱着陈嘉贤,把头埋在他的肩上。
陈嘉贤感觉肩颈上有些湿润,雨伞早在搀扶的时候掉在了地上。
但肩颈上的湿润不是雨。
是热的,这个男人,在哭。
先是无声的哭。
然后是小声的啜泣。
最后像是野兽绝望困苦之际从喉咙里发出的悲鸣。
任方宇哭得脑子都蒙了,陈嘉贤把他带回家,让他输密码也没反应,陈嘉贤试着输入以前的密码,门咔哒一声就开了。
熟门熟路地来到浴室,费了老大的劲地给他洗去一身的雨水和脸上的眼泪。
任方宇整个人木木的,眼睛睁着不知在想什么。
陈嘉贤伸手掩上他满布红血丝的眼睛,没一会儿他又睁开了。
陈嘉贤跟他面对面的躺着,一只手罩在他眼睛上方,“睡觉。”
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一下一下哄他睡觉。
陈嘉贤自己也累得很,迷迷糊糊地也睡着了。
被饿醒的时候已是深夜,他轻手轻脚地起来,怕吵醒任方宇所以没有开灯。
凭借记忆移动到门边打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
荷包蛋听到声响跑了过来,喵喵直叫,它已经一天没吃饭了,任方宇早上出去就没再回来过,再多的脂肪都抵不过饿肚子啊。
“喵喵!”——朕饿了!
蛋总看着陈嘉贤放在食盆里的猫粮,十分不满。
喵喵叫着领着陈嘉贤到电视柜前,用前爪敲了敲柜门。
陈嘉贤打开柜子——是一堆罐头。
“不准挑食!从今天开始你一个礼拜只能吃一个罐头,不吃猫粮就没得吃了。”
“喵!喵!”——要这个!给我开罐罐!
陈嘉贤没有理会荷包蛋的抗议,径自走进厨房做饭去了。
也不知道任方宇什么时候能醒,他自己吃完后,用小火煨着鱼片粥。
看了一眼时钟,凌晨五点,窗外的地平线上已经有光线透出来了。
陈嘉贤走进房里,任方宇还在睡。
他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房间,几年没有踏进来了,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
他拿起枕头立在床头,想斜靠着打会盹。
这是什么?
陈嘉贤拿起枕头下的东西,翻开。
这是一本相册,第一页是一张被烧毁的残破照片,照片上只有任方宇在笑。
第二页是一片大草原,左下角有一辆越野车。
第三页是一个小村庄,村里都是黑人儿童,有个老师在给他们上课。
第四页是……
最后是他回到a市的那天,他还穿着在非洲穿的夏□□物,被冻得一哆嗦,和旁边过着棉大衣的人群格格不入。
……
任方宇不知何时醒了,半睁着眼看着他。
陈嘉贤合上相册,“偷拍我?”
任方宇眼珠子动都不动。
陈嘉贤急了,以为他又游离了,俯身过去拍了拍他的脸。
“方宇?方宇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任方宇一把把他按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陈嘉贤犹豫了片刻,抱住他的腰。
在他胸口轻声说:“都过去了,方宇,都过去了。”
任方宇还是沉默着,许久,他声音沙哑地开口说:
“那条项链……我悉心保存了十多年,原来不是我妈妈的遗物,而是杀人凶手犯罪的证物。”
“我妈妈,那时候就在跟我传达这个信息了。”
“可是我,我过了那么久、那么久才找到事情的真相。”
“我爸……一心一意的相信那个女人,在我妈突然衰竭死后,居然一点怀疑都没有,草草火化、下葬。”
“我恨……我恨我自己,太没用了,这么多年过去了,要不是你跟我说项链的事情,我还一直以为是我母亲的遗物。”
……
陈嘉贤静静地听他倾诉,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等他平复下来,天色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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