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以稳了稳情绪,再次到教一的自习室,问到了孙老师的办公室位置。靳以敲办公室的门,孙老师满脸煞气地走了出来。
靳以点头问好,说:“老师您好。我问过教管科的老师了,她同意了。说让我来找您考试就行,不必走补考程序……”靳以也不敢说教管科老师发脾气的事。一开始靳以觉得都是自己的错,记错时间才错过考试。现在却知道原来真正错的是公选课老师,心里委屈得不行,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孙老师看这情形,立刻换了张慈眉善目的脸,一手揽上靳以的肩,殷勤地说:“傻孩子,哭什么呢?多大点事儿?”
靳以抹掉泪,问:“那我可以考试吗?”
孙老师换回一张严肃的脸,说:“嘶~这样吧,老师也不想为难你,给你两个选择。这第一呢,你明天带两百五十块钱来,老师给你考完试,你请老师吃顿饭。噢,不止我一个人,还有我爱人一块儿去,我们吃一顿,事情就这样了你看好不?这第二呢,你下学期还选我的课,但不用来上课也行,期末再和大家一起考试。你考虑考虑?”
这第二个选择的意思也就是,重修,跟没给一样。靳以知道老师的目的就是要钱而已了。两百五十块前,对一个老师来说就是出去吃一顿,可对一个学生来说就是半个月的伙食费,给出去了那半个月就只能喝西北风了。靳以没有办法,只能先答应着选了第一个。
孙老师:“那就这样。你明天早上九点来这里找我,记得带上两百五十块钱。噢,对了,没来考试的还有三个人,因为你态度好很有诚意,我就只给你一个人考试的机会。你明天就偷偷地来,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回宿舍的路上,靳以还是忍不住哭了,哭得像个白痴一样。最让她难过的不是那两百五十块钱,而是世界的黑暗。她还只是个学生,竟然就要遭遇这种社会的黑暗潜规则了。这就是教育者吗?这就是我们敬爱的老师吗?靳以哭得有些恍惚。
靳以一路哭得好惨,回到宿舍还是止不住。不想君临看到,就趴在桌子上。君临摸摸靳以的头温柔地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事情好复杂,靳以不知该从何说起,而且她现在的状态也说不出来。
君临:“不要哭了,让我看看你。”
靳以:“不要……很丑。”
君临:“怎么会,你很可爱的啊。”
但,这只是安慰吧。
“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哭到流鼻涕了对不对?我以前也试过,哭到眼泪鼻涕混得满脸,然后丑到不敢抬头。哈哈哈~”君临说完收起了笑,抱住靳以,趴在她背上,又柔声说:“好了,不哭咯。我不看你,一会儿我走开,你把眼泪擦干好不好?”
靳以哭笑不得,应到:“嗯。”
靳以情绪稳定之后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宿舍的人都感到很不可思议。
靳以:“其实我难过不是因为事情有多严重,而是……这个世界为什么是这样的?为什么是我?”
君临:“我明白,我懂你这种感觉。但是很多事情就是,你经历过之后,你下次就会变得强大。”
靳以:“嗯。”
君临:“那你打算怎么办?这样吧,去问辅导员。我和安安等下去北街,一会儿顺便路过去学工办吧。”
靳以:“好。”
三个人一起出门了,到学工办的时候发现老师们都已经下班了,靳以决定去完北街再给辅导员打电话。
一路上,君临牵着靳以的手走,说:“不要难过了,我请你吃东西喔~”
靳以点点头。
三人到了超市,靳以推着购物车,跟着君临和安安。靳以就眼看着她们两个说这个也想吃那个也想吃,然后不停地往推车里扔商品。买单的时候君临才突然想起靳以:“啊,我说要请你吃东西,结果全买了我自己想吃的,哈哈哈~”
靳以:“……没事,我现在也没有什么想吃的……”好像只要看着君临的笑,不管多深的伤都会好。
晚上回到宿舍,靳以到走廊上打电话跟辅导员说了考试的事。辅导员却说:“是不是老师跟你开玩笑啊?”
靳以很无奈:“老师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说的时候表情很认真。而且如果是开玩笑的话,应该就不会说出具体的金额和去吃饭的人的身份吧。”
辅导员也感到很为难:“这……事情有点难办啊……而且我也不好出面去问啊……”
靳以:“就算是玩笑,她身为一个系主任跟学生开这样的玩笑?!”靳以说完露出戏谑的苦笑,辅导员碍于她的身份也不敢冒犯吧。
“那依您看,我应该怎么办?”靳以又问。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几分钟,辅导员才开口说:“这样吧,你明天就带着钱去,先考试。然后过程中你偷偷用手机录音或录像吧。要是真的那么不幸,发生不好的事的话,你也好有证据,当然最好希望老师是开玩笑的咯,对不对?也没别的办法了。你也不要觉得……就是……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最糟糕的情况就当是用钱买个教训吧。”
靳以深呼吸一口气,也没有更好的方法,只能应一声:“嗯……”
一回到宿舍,君临就问:“辅导员怎么说?”
靳以耸耸肩,说:“大概意思就是,让我照做。”
君临:“其实我也猜到是这样的了。没事的啦,还有我在呢。”
靳以:“嗯。”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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