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慕容策咳嗽过几次,严重的一次直接醒了,微微起身缓了一会儿,自己给自己运气调节。
舒服些时,转头在黑暗里看着玉清风。玉清风晚上睡觉很沉,一直能睡到第二日辰时末【九点】才醒,夜晚若非情急之事也不会醒,踏实的像是木头。
看了片刻,慕容策受不了被子外面的寒冷,又钻进了被褥之中,侧对着玉清风的背躺着,如若此刻他伸出手保住玉清风也不会被发现,就算他醒了权当是习惯使然。可,慕容策还是收了手,他答应了玉清风就应该做到,不能得寸进尺。
打了个冷战,往身上拉被子,不慎摸到融融的东西,觉得奇怪就多模了一下。摸了会儿便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正是他的毛裘,被玉清风搁在床里面的,现在,却出现在自己身上,那只有一种可能。
猜测到这,慕容策凉凉的心有了点温暖,将毛裘往玉清风身上移动,小心的批好。
这眼皮纲要落下时,也不知玉清风是不是因为习惯的问题朝他怀里去了,他的身子很暖与慕容策的成了反比,慕容策没有拒绝,伸手揽着他,心一下子踏实了许多。
也只有在睡着的时候,玉清风才会安安静静的,不闹也不吵,甚至,像个婴儿似的安稳,没有冷清没有烦恼没有开心。
难得的机会让慕容策舍不得睡去,怕醒后,又是他冷漠的脸和眼神。在他眼里,他看到最多的是爱恋与炙热的喜欢,看习惯了,如今,也无法适应他这样。
因为生病的缘故,慕容策最后还是睡着了,只是后半夜都没有再咳嗽,睡的也是很好。
玉清风睁开眼时,注意到情况,也没动,只看了看天色。
现在,应该不早了,慕容策没有去上朝。
伸手挪开他稍微有些暖和的身子,往里面移动了些。
慕容策醒来时,时辰已经过了辰时,床上也只有他一人,但脚靠着暖暖的东西,他知道那是暖婆子,恰好自己双手也抱着一个。顿时,觉得鼻子一酸,差点无法呼吸。
转头看向外面,也没看见玉清风,正说时,屋外寝房外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公子,这是你要的姜茶,天冷,奴婢多熬了些。”是槿浓与荭鱼进来送东西,这会儿槿浓正端着一壶姜茶过来,而荭鱼端着换洗的衣物。
“搁在桌上。槿浓,你去找人将屋子里熄掉的炉火换了,今晚在寝房多放一个,再那床被子过来。”玉清风一边立在洗脸架子旁洗手一边叮嘱。
“好的,公子还有何需要的尽管说,奴婢全给你送来。”
“你先找人换炉火,剩余的事情我叮嘱荭鱼便好。”
“那奴婢先行告退。”
待槿浓离开后,玉清风说道“荭鱼,将衣物放下。去园子采点青菜,与陈皮一道熬粥,粥好之后将陈皮去了,迅速送过来。”
“好。那奴婢现将衣物放到寝房。”
“嗯。”
荭鱼端着衣物进去,将衣物放到屏风里的柜子上,出来时,无意看见床边多了一双鞋子。当时一愣,她知道玉清风从宫外找了个小倌,日夜留宿在这里,只是,昨日那琼殇出宫去了。
她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她想瞧瞧到底是谁。在好奇心的促使下,荭鱼迈开了步子过去,双眼一直看着床上的人。
这刚刚走近,便瞧见了,吓得差点叫出来。还好她打小便在慕容策的府里做事,规矩还是知道的,自然也培养了她们处事不惊的态度。这会儿,她只捂着嘴立在那,因为慕容策闭着眼睛,她就以为睡着了。随即心里嘿嘿的笑,转身溜走。
出去时,玉清风已经洗好了,她过去端水。“公子,热粥要苦青菜还是小青菜?”
“苦的。陈皮不要放太多。”
“知道了。”荭鱼调皮的笑了下就出去了。原来,皇上在这啊!难怪,要喝粥。
玉清风进去,也没看,只朝着屏风那走去。
“醒了就下床。”
本来是准备多躺会儿的慕容策这会儿躺不住了,这几天他也不上朝,想着多睡会儿,可玉清风话都如此说了,他也只好起床。
洗簌完后,慕容策坐在镜台前梳头,不过,看到自己面无血色的样子也只是将桌上的一根发带系住了头发搁在后面。
放下梳子,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这就是我如今的样子?有几年了?
玉清风也不赶人,慕容策也没说要走,虽说有些拘束但好歹没有被赶,就自己坐在辛换得火炉旁的榻上抱着暖婆子想事情。而玉清风依旧做自己的事情,似乎慕容策根本就不存在。
渴了就喝槿浓送过来的姜茶,昨晚觉得恶心的东西,今早也不这么觉得了。按照他对玉清风的了解,他从未煮过姜茶,所以,他猜想昨晚是他故意那么说的。
心情有些转好,靠在那迷迷糊糊的。
不消半刻,荭鱼和一个宫女端来了热粥,当行礼后,便盛给他喝。
看着慕容策坐在榻上,双腿上搭着毛裘,怀里还有个暖婆子,然后,头饰简单,又端着一碗粥,这样看,她觉得这个人与之前大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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