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阳除了震惊地看着这位王妃,都忘了该说些什么。
曾楚瑜淡淡地道:“你不用怀疑我的话,你只要,我恨原夕争。”
弯阳从曾楚瑜的屋内出来,东方景渊自然不会去问曾楚瑜到底说了一些什么,但他见弯阳全然没有向他禀报的意思,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些江湖高手,东方景渊是很花了一些功夫去招揽的。江湖人对朝廷有着天然的抵触,一是因为朝廷对江湖多有防范,二是江湖高手多半都不屑于为朝廷效命,尽管东方景渊有品位,有能耐,且是一方霸主,可是要让江湖人为这么一位与朝廷瓜葛甚深的豪绅效力,也是非常困难的。这七个人当中每一个人都费尽了东方景渊的财力、人力、心力,才使得他们全心全意地奉他为主人,为他效命,这些人每一个都曾是必死之人,每一个都承受了东方景渊的大恩,弯阳也不例外。
东方景渊知道圆月之死是弯阳的一个心病,但是原夕争却是梁王府乃至以后的南朝很重要的一个人物。
“弯阳,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但是我要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事情,都要想仔细了,是否你能承受这个后果。”
弯阳知道东方景渊心中有一些不快,他是她的救命恩人,还有栽培之德,有那么一刻弯阳差一点把曾楚瑜跟她说的话全盘托出,但她随即想到了圆月之死。他死的那么惨,那么他们无论欠东方景渊多少,也都偿还得差不多了吧,这么想着弯阳保持了沉默离开了梁王府,空留东方景渊对着她的背影深深地叹息了一声。
东方景渊虽然不知道曾楚瑜到底对弯阳说了什么,但是他觉得凭着曾楚瑜与原夕争的关系,她应该不会对弯阳说一些会对原夕争不利的话吧。即便是老谋深算的东方景渊也会忘记了,这个世上的应该都不是牢不可破的。
弯阳很快就到渝苑,她所见到与林亦德相同,但是她第一时间便认出那只细长白皙的手指是属于原夕争的,因为那只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曾经是她的噩梦。
“弯阳,我有一位故交得了一些重病,还请你帮着看看。”瑞安微笑指着边上婢女中的托盘道:“这里有大内的几样起死回生的灵丹及它们的配方,加入你能替我看好这位故交,着一些便是你的,至于银两报酬,我们可以另算。”瑞安说着轻抚了一下手指间的戒指,淡淡地笑道:“但是我瑞安的脾气不太好,假如这位故友在你手上出了点什么差池,我可不敢保证那个万一……”
瑞安原本就是南朝位份最高的一位公主,再加上她爱玩刀剑,平时便看起来有几分威严,此时细眉一挑,吐词渐重,更是令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煞气。
弯阳躬身道:“弯阳定当全力以赴。”
瑞安也转而和颜悦色地道:“那拜托弯阳大夫了。”
弯阳低头看了一下那只手,手一伸,冰凉的手指便搭到了那只软滑似玉的手腕上,她刚一搭那只手腕便翻了过来,将自己的手按住。弯阳吃了一惊,只见纱帐移动,另一只手露了出来,将整个纱帐掀开,原夕争坐了起来,只微微笑道:“不就是头晕了一下,瑞安你就大惊小怪,何须深更半夜的麻烦弯阳过来。”
瑞安见原夕争突然醒了,也不禁是喜形于色,道:“谁知道你突然怎么了,平时得意洋洋,好像神仙似的,没想到这神仙也会倒,瑞安怎么能不害怕?”
原夕争淡淡一笑,对弯阳道:“我没事了,你回去吧。”
弯阳也不说既然来了,便看一下,只是僵直地转身,然后离开,倒是瑞安不好意思地道:“弯阳,这大半夜的劳烦你,托盘中的东西算是我瑞安的酬谢了。”
弯阳却是冷冷地道:“不敢,无功不受禄。”说完便径直出去了。
原夕争见她消失了,才揉着额头道:“你怎能让弯阳来给我号脉。”
瑞安苦笑道:“我也是事急从权,我的大夫说你中了毒,是么?”
原夕争不以为意,道:“是化蝶的如影随形,这几日事多我一直没来得及处理它,安心打几天坐将毒排出就好了。”
瑞安才算放下心来,长出一口气,道:“子卿,我还想跟你做一辈子夫妻,你莫要再出这种乱子才好,否则你的身份被揭穿,可让我这堂堂的公主颜面何存!”
“颜面……”原夕争轻笑,道:“你有这东西吗?”
两人玩笑的时候,弯阳正在赶回梁王府的路上。此刻的弯阳内心很纠结,她知道东方景渊不可能站在自己这一边,他们的利益不再一致,能与自己利益一致的是那个说恨原夕争的王妃。然而,她说的能是实情吗,弯阳心头有一些疑问,但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她又觉得梁王妃说的是实话,她似乎也没有欺骗她的必要。
从渝苑到梁王妃距离不算太远,可也不近,这么一个来回已近黎明。弯阳踏上梁王妃台阶的时候,初阳已经冉冉升起,院墙边小草上的朝露还未褪尽,被朝阳一照,泛着琉璃之色,令人炫目。这令得弯阳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过往,想起了那些如同琉璃一般的幸福,转瞬即逝,那美丽的流影随着破碎的琉璃渣子,让她每一次回想都痛彻心扉,倍感绝望。
弯阳深吸了一口气,跨过了门槛,她没有朝着东方景渊,而是朝着曾楚瑜的住处而去。
楚昇的人马劫狱,这是头等大事,楚因在天牢里审问犯人,到得天明才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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