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他躺在床上,删删改改了几分钟,终于给陆余的号码发过去了一条短信。
晚上好,没打扰你吧,我是季星。那天吃饭忘记问你的联系方式了,后来我问李平松要的。
可能陆余那边还在工作之类,一直没有回复。季星举着手机心情忐忑的等,他不停的关掉屏幕又打开屏幕,可是心里的焦躁连一丁点都没有缓解,他又等了几分钟,眼睛几乎要把屏幕盯穿,最后终于坐不住去洗澡了。
洗完澡以后季星没有第一时间去看手机,仿佛是为了躲避没有回复的结果,他先去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然后又去找毛巾擦头发,又做了好几件事,他才终于把手机拿起来,上面显示有一条最新的回复,季星迫不及待的点进去——是10086的短信。他握着手机半天也没有反应,之后他又确定了一遍真的没有别的未读消息,正当他叹了口气准备把手机扔在床上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有新的消息了。
是陆余。
晚上好,抱歉,刚刚在工作没发现有短信,不知道你现在休息了没。听小林说你早上来找过我,我正好出去拍外景了,如果你有事找我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的。
季星把这条短信从头到尾逐字逐句读了三遍,他在心里面斟酌好久,继续回复陆余。
没事,我还没这么早休息,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找你,就想和你打个招呼而已。这个号码是我常用的号码,你可以存一下这个号码。
陆余很快就回复了。
好,我存了。你应该还要玩会儿手机再睡觉吧,我就不打扰你了,早点休息。
季星只能回了一句:嗯,你也早点休息。
他想,他欢迎陆余来打扰,打扰多久都行,只要他们能再多说几句话,即使不睡觉和他聊一整个晚上也行,手机里的所有东西都比不上和陆余多聊几句话,可是这话他也不能说。
季星又颠来倒去的看陆余发的那几条短信,像做理解似的研究,妄图揣摩每一句话的语气,深挖每一个字的用意。
简直像个神经不正常的人,可是他好像又没办法不去这么做。
他安慰自己,没关系,来日方长。
之后的几天,季星每天都不定时给陆余发短信,从早到晚,不会很多,但是总有那么三四条,也不说别的正事,就随便扯扯家常。每天一早季星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想,今天的短信该发什么内容。
所有的短信陆余都会回,而且回的很快,差点就要让季星以为陆余也在手机那一头等着他一样。于是这样一来二去,他们从短信聊天变成了微信聊天,内容也变多了,甚至有一次陆余还给季星发了几个表情包,让他们两个之间显得很亲切,很自然。周末偶尔有时间还能一起出去约个饭,虽然气氛也说不上热络,但是较之第一次连空气都凝固的尴尬来说,好了太多太多。只不过不经意之间提到了高中时候的话题,两个人还是心照不宣的一笔带过,谁都不会继续深入的讨论。
季星怕陆余不好受,陆余怕季星不自在。
其实谁都很想说,谁都想揭开这一块疤让它透透气,可是关键的是揭开了以后呢,如果有人已经结痂可有人还在渗着血丝,怎么办?
从再相逢之后,陆余觉得自己对季星的了解一半一半吧,他不能完全肯定季星有意要拉近关系的目的,也许只是想要找回这个朋友,也许是对往事耿耿于怀想要解开心结,也许是早就已经释怀,无论是哪一个,都不要紧。因为他不再是九年前对自己的感情不能控制的人,在各自渐行渐远的前程里面,他发现当年自己所谓的喜欢里掺杂的自私,他自以为是的离开其实是一种变相的报复,可是他现在不会再逃走了,他已经可以心平气和的扮演好朋友这个角色。
他告诉自己,星斗永远是挂在天上点亮深邃夜空的,谁也不能偷走其中的任意一颗。
第三十四章
这天创意部开了个小会。关于最近正准备去谈的一个广告案,客户不在本省,公司准备派一个小团队过去。杨一赫说别的部门的人员差不多都定下来了,主要还是由李平松带队,他们创意部去一个人就行了。
出差的活其实并不轻松,但是肯定也有想去和不想去的人。
杨一赫把初步的计划安排以及人员安排的表放在桌上,给创意部的人发了这次的大致广告案要求,季星就坐在他边上,他一眼就看到了图像部那里写着:陆余。
“总监,”季星怕自己表现得太心急,但他更怕这次出差的人里面没有他,“我对这个案子有些想法,我愿意去。”
杨一赫点点头,他一向是肯定季星的能力,也欣赏他的积极,“各位没有意见的话,那就季星去吧。”
其他员工也没有反应,杨一赫说,“行,散会。季星,你来我办公室,和你交代具体工作细节。”
杨一赫和季星谈了半个小时,临走时候杨一赫对季星说,“你工作态度很好,继续保持,但是也不用天天加班到八九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创意部这么严苛。”
季星有点无奈的笑,“好的总监,我知道了。”
他也没那么喜欢每天加班,他也不大想表现得太积极。
虽然需要跨省,但其实距离也没有太远,交通工具公司定的是高铁。
出发的前一天季星无意似的问了陆余的座位号,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买了好些早餐,然后就去了火车站,在陆余来之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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