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魂都顶了出来。
他喜欢叶朝给予的所有痛与快,狠厉与温柔。被叶朝占有的时候,痛楚也成了蜜糖。
年底的最后一次任务平淡无奇,突袭两处恐怖分子据点。
行动开始之前,中队长像以往一样给每个小组布置任务。凌宴与许慈仍是尖兵,而叶朝则被调去支援核心攻坚组。
各组出发时天上飘起雪花,边疆辽阔的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叶朝担忧地看着凌宴,凌宴笑着抱他,凑到他耳边说:“叶朝,这次任务结束咱们就回大营了。我跟洛枫打听过,春节会给咱们放假呢,我们去酒店做次大的好不好?我好久没有叫给你听了。”
叶朝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半天才道:“好。”
风雪边关,枪声撕破宁静,伴随着年轻军人决绝的步伐。
全副武装的凌宴消失在被雪花点亮的夜色中,叶朝目送他远去,不知那一眼竟是最后一眼。
和平年代的反恐战斗,在很多人安稳的睡梦中悄然打响,而后又在谁也不知道的黑暗中落下帷幕。
鲜血在夜色中流淌,带走年轻的生命,换来暂时的安宁。
两个恐怖分子据点被清除,一名战士在战斗中牺牲。
牺牲的人是尖兵凌宴,火箭弹在他身边爆炸,瞬间带走了他。
再次面对叶朝时,许慈愧疚万分,失声痛哭,而叶朝茫然地看着被暴雪覆盖的大地,听不见任何声音。
后来中队长告诉他,凌宴是为了救一个20岁的牧民小伙才耽误撤退的时间,离爆炸的地方非常近,走得没有痛苦。
是啊,凌宴走得没有痛苦。
因为所有的痛苦,都降临到了叶朝身上。
第22章
在那个同名同姓男子的身体里醒来时,凌宴只觉得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魔鬼集训营、猎鹰臂章、爆炸与硝烟都是梦中的走马灯,醒来还是初秋,还在侦察营的新兵连,躺在医务室的床上。
可是叶朝的告白,被叶朝亲吻、占有的感觉却那么真实,真实到不容怀疑。
病床边围了很多战士,无一例外全是列兵,都是很年轻的面孔,照理说他应该认识,可是他认真又茫然地看着,苦恼地在脑海里逡巡,无法叫出任何人的名字。
一个高大的列兵晃着他的肩膀,大声喊道:“凌宴你怎么了?摔傻了吗?我是荀亦歌啊,你不认识我了?”
凌宴低声重复着“荀亦歌”,顿觉头痛欲裂。
医生将闹闹嚷嚷的战士们赶走,俯身检查他的瞳仁,扶着他下地活动,又让他躺回去,“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等会儿有车送你去市里做全身检查,脑子得拍个片。你再躺一会儿,车到了我叫你。”
他紧张地问:“我怎么了?”
医生微蹙起眉,“记不得了?”
“不是。”他摸不清状况,扶着额头道:“就是有点晕。”
“训练的时候你从高板墙上摔下来了,撞到了头。”医生问:“有恶心想吐之类的感觉吗?看东西吃不吃力?”
他愣了几秒,摇头道:“没,没有。”
医生有些着急,看了看时间,“我去催一下,马上送你去市里。”
医生走后,凌宴僵硬地坐在床上,尽力思索究竟是怎么回事。
记忆里最后一个画面,是他救下了一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牧民,而后火箭弹破空而来,爆炸的瞬间,他心头一凉,知道自己要死了。
眼泪快于疼痛,一切归于黑暗时,他想着再也见不到叶朝了,以后叶朝怎么办呢?
如果有来生的话,多么希望能有一副健康强壮的身体,永远,永远陪伴在叶朝身边。
凌宴猛然甩头,双眼圆睁看着洁白的墙。
是啊,他是在反恐任务中不幸遇上火箭弹,怎么会因为从高板墙上摔下来而躺在医务室?
猎鹰的经历绝不是一场梦,那大半年的经历早就刻入了他的灵魂!
心跳越来越快,一种空落落的恐惧在身体里蔓延,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起身走至走廊。仪容镜在走廊尽头,他缓慢地走去,一个陌生人越来越清晰地出现在镜子里。
耳鸣如海啸,浑身的筋肉骨骼似被架在碳火之上,他睚眦欲裂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几乎无法呼吸。
医生回来了,吉普将他送至c市的部队医院,一番检查后,专家告诉他,身上有几处擦伤,撞击造成轻微脑震荡,好在没有形成血肿,也没有骨折,需要静养休息几日。
打印的病历上清楚写着时间,他瞳孔一收,脸色苍白如纸。
离那个飞雪漫漫的冬天,已经过了快十年。
凌宴花了一周时间,才说服自己接受魂穿重生这种荒诞的事。
他尽量表现得正常,礼貌对待每一个人,心绪却早已如一团乱麻。
牺牲十年后,他回到了原部队的新兵连,在一名同名同姓战士的身上重生,那这名战士去了哪里?叶朝还在猎鹰吗?
想起叶朝,心脏就痛得发紧。
出院后,凌宴渐渐从战友处了解到这具身体原主人的情况。
那个年轻人也叫凌宴,却不像他一样生在富裕的家庭。那孩子父母早亡,被爷爷拉扯大,成绩不好,但善良自强,自幼渴望成为军人。“凌宴”本该在18岁时入伍,那年爷爷却突患大病,他悉心照顾了两年,等到爷爷的病情稳定下来,才参军以圆小时候的梦。
不过,“凌宴”虽然身体素质不错,但领悟力较差,有些愚笨,就算拼了命地努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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