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兵在家属举报说王宗棠一直没回家后已花了一晚上在找人了,没想到最后会在这找到尸体。
“前几天洪水漫过了二道线,把老王家的大面积鱼塘全都淹了,鱼全跑了,”魏先叹气,“王宗棠家靠卖鱼发家致富,谁成想这百年不遇的洪水让他一夜赔到底,他说去朋友家喝酒,却没人说见过他,可能一时想不开。这洪水可把这片老百姓坑完了……”
孟饶沉默着点头,半天后问:“你们那边情况还好么。”
“我们也退守国堤了,”魏先抬手拍了拍孟饶的肩膀,“等着情急时跟你们相互照应呢。”
中午喜宴厅回去吃饭的大兵们简单议论了这事,当时坐在后院乘凉的李常氏听了大兵们的话站起身回屋。
“这人被称为“鱼痴”,以前我年轻那会儿见过几次,”李常氏话语沧桑,像是自言自语:“就像天生懂得养鱼一样,挤兑了不少养鱼人家,水性很好,怎么就淹死了。”
齐致辰把李常氏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他抬起晾晒小乘舟尿布的胳膊举了半天才放下,终于明白为什么呈塘去国堤那么多人都没能认出尸体是谁,去的都是年轻好奇看热闹的,老一辈的全没到位,否则一定会很快认出来。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交错,听的出来王宗棠也算是那一代的传奇人物,同辈的十里八村都知晓。
普关在呈塘东北方向,王宗棠的尸体沿着江水漂到呈塘实属正常。这人是要有多绝望才会投身水里,没人知道他在死前经历了怎样的痛,一个人水性再好如果他不想游又有什么用处,最后选择用这种方式结束生命,不得不让人心疼。
若这世上没有天灾人祸,只有生老病死会不会太平很多。天地不仁,人为什么不能爱护自己呢,为什么死都不怕还怕活着。齐致辰想不明白,他离大人的世界还是很远。
“你小子想什么呢?吃饭了。”
齐致辰扭头看路过时拍他一下的艾云辉,笑了:“你们先吃吧,我一会儿。”
说完这话,齐致辰视线扫向凉棚下坐着的大兵们中坐着的周继良。那男人不知在跟大家说什么,惹来一阵带着兴奋的欢呼。
齐致辰看着大兵们的高涨情绪心里开心,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他弯腰捡起空洗衣盆,起身时正好与周继良的视线相对,隔着张牙舞爪比比划划的大兵们,他们都是笑着的。
到了傍晚,齐致辰在前屋卖店帮他妈看着小乘舟,听邸啸进屋喊他。
“嚷嚷什么?”齐致辰带上门出来,“刚睡着,别回头弄醒了还得重哄。”
邸啸笑嘻嘻:“你还哄上瘾了,这两次来你都在哄孩子。”
“废话少说,咋了?”
“去村西吃饭一起走啊?”
“啥?”
“你住喜宴厅你都不知道?今晚上村西吃玉米,周营长让人跟着老乡去南大山那边弄回来的,这可是新粮,村里百姓有拿回来吃的还有在村西堤下等着大兵们弄好了吃的,走啊,热闹热闹去。”
齐致辰一听这话,才知中午周继良跟大兵们说的是什么事,他笑:“那走呗。”
出门前齐致要把喜宴厅院里和泥巴的李明达带:“姐夫,我把明达带去?”
李树全摆手:“别让他去,水边孩子去不安全。”
“嗯,那你们晚上吃什么?”齐致辰问,“要不一起过去吃点再回来?”
“我们就不去了,家离不开人,随便做点吃的吃。”
呈塘种植的是春玉米,这个时候正是玉米将要成熟之时,饱满嫩浆口感绝佳,再过一阵完全成熟就会变得粗糙老皮。周继良哪会懂这些,他是偶尔听路过的老乡聊天时说的,这才决定组织军民一起吃新粮来缓缓这阵子低压心情,他与王和一说,老村长很赞同,当下就告诉了两个老乡到时候带着去。
以前南大山附近种庄稼由于地势偏高,灌溉不全面往往造成低产,今年雨水多,凡是平地和低洼地带旱田都涝死了,这南山脚的庄稼却侥幸长的好。
下午两点多钟村里派了两辆马车载着十多个大兵去南山下摘了两车玉米。
回来后大兵们说干就干,在村西空地支起了好几口大锅用来烀玉米,又在国堤下的平坦地面上点燃篝火用来烤玉米。
炊事班的人在一旁挥着大铲子炒菜,其他人就用木头架子搭起简易木头桌子连成片。这动静让村里没用广播喊都有不少百姓都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家家都有人过来凑热闹。
周继良站在国堤上看着底下欢天喜地忙来忙去的大兵们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他承认这几天他的低气压让战士们憋坏了。没想到他一大男人,还得让一小屁孩提醒关心才能意识到问题。
正想着那小屁孩就来了。
齐致辰进了村西空地就跟熟识的大兵们说笑起来,问问这个拍拍那个。
邸啸撇嘴:“你都是怎么区分他们的?为啥我看都没区别。”
“怎么没区别了?”
“发型一样,衣着一样,脸也都差不多啊。”
齐致辰嗤笑后抬手用手背拍了拍邸啸胸脯:“让我想起刚上高中那会儿,你就说你班女生都长一样,你怎么不觉得何璐跟她们一样呢?你就是没用心记,用心记就会发现,他们每个都不一样。”
烀玉米的大锅冒着热气,接近会很热,但齐致辰还是凑过去挨个的瞅,他边盖锅盖边向最南面喊:“程亮哥!有没有烀好的呢?”
“有!你……你去最左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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