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执念深重或许便沉迷于内,难以出去。所以佛界的罚处之一便是进入镜中,看事态沉浮回顾往事种种,以最客观之态望己身处事。
“轰隆隆......”
连体掉下的一魔一佛刚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还没看清眼前这黑黑糊糊的世界到底长什么样,就听见一声冲天巨响,一道耀目白光自天际突兀出现。
醉闲只觉脑袋一蒙,“嗡嗡”声自神魂深处传来,还未等他明白过来已经向前栽倒,似乎是倒在了一块柔软温暖的土地上。
不知接住突然倒下的魔头,大地震动,好似世界都要为之崩毁。不知手指虚虚画出一个圆形屏障,抱着醉闲就地一滚。
不知的脑海有一瞬间的混沌,双眼一黑前恍惚似乎看到三道光芒直冲天际。半个时辰后,不知清醒过来,入眼就是一个放大版的魔头。
和尚:“......”
他坐起身,看了看不晓得什么时候双手揪住自己衣襟,头还靠在自己肩头扒住自己不放的魔头,又看了看初分的全无生机的世界,叹了口气。
他轻轻拍了拍醉闲的肩头,“施主,施主?”
醉闲:“......”
他似乎是被困在了什么梦魇之中,双眉紧蹙,不知隐约还能听见他紧咬牙齿的磕碰声。
不知觉得就这样抱着也不是个办法,虽然两人同为男子,但到底不自在。他将醉闲的手先从自己的衣襟上剥下来,然后托住醉闲的头,将他安置在小丘上。
盘古呼出的气息,变成了四季的风和飘动的云。声音,化作了隆隆的雷声。双眼,成了太阳和月亮;四肢,变成了大地上的东、西、南、北四极;肌肤,成了辽阔的大地,血液,成了奔流不息的江河,汗水,则成了滋润万物的雨露......
不知他们则刚好在一做小丘上。
醉闲躺着,不知便坐在他身边打坐,等待他醒来。白色的僧衣便是拖曳在地的时候也是整洁端整。站如松坐如钟,一丝不苟的和尚。你说要是别人肯定称这个好机会拿了锁魂珠就跑,可偏偏现在在醉闲身边的是不知,一个老实温柔的和尚。
“唔......血......”
醉闲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似是在忍受着什么难言的痛苦。
不知睁开眼,“施主?”
醉闲没有应只是身体颤抖的越发厉害,他死死的咬住唇,呢喃着什么。
不知俯下身,凑近了些,“施主,你说什么?”
“......血......”
不知轻轻蹙眉,“可是要水喝?”
他的声音沙哑艰涩,似是许久不曾说话伤了嗓子,但音色清如玉石交响,绝对是算不上难听的。开口间,纵然淡淡也让人觉得平顺柔和。
可不知道那魔头又梦到了什么,突然又无了声息。
四周植被也甚少,好在有一条小小的溪流流过。不知疑惑的直起身,想了想还是过去掬了一捧水,手刚靠近醉闲的唇,不料魔头突然发难。
他一把捉住不知的手,张口就咬。
不知一愣,水洒出来打湿了醉闲的肩头。锋利的牙齿刺破了不知腕上的血管,一阵尖锐的疼痛后,“咕咚咕咚”是醉闲贪婪的吸食不知血液的声音。
原来是要血。
不知放松了手,在醉闲身边坐下,任由醉闲捉着他的左手。
嗜血魅魔。魔界左首醉闲嗜血成性,这是六界皆知的。
片刻后,醉闲主动放开了不知的手。不知转过头,一朵血红莲花印记突然出现在醉闲的眉头,约一寸大层层叠叠似有千瓣花瓣,栩栩如生。仔细看去莲花并非全是血红色期间还有金色丝线隐隐流转。
不知的手突然一颤,他倏地收回了自己的手,眼见莲印出现了三息又重新消失。
一向沉稳镇静的和尚惨白了脸色。千瓣莲花金色印记,他忘了。他忘了许多事,他忘了他是如何将这个莲印刻印在着魔头的身上,但他还晓得,还记得,他欠了一个......一个......魔......
魅魔?醉闲?
难怪,我第一见你竟会觉得熟悉,似乎.......前生见过。
......
“哥哥.....你根本什么都不懂.....你凭什么管我.....算我求求你,救救他......你这么还不死!”
醉闲猛然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白花花的光。藐视天地的魔艳红的眸竟然在轻轻颤抖,明明耀眼的光刺的眼睛痛苦难受,却还是不敢闭眼。
“施主醒了。”一圆润白净写满慈悲的手轻轻的挡住魔头眼前的光。一虽然沙哑的带着奇怪艰涩但又绝对是说不上难听的声音,淡淡的能让人瞬间平和。
不知看着那魔头手肘一撑地面随意的屈膝坐起,然后果断的一摸腰封,摸到一个小巧的珠子,心放下一半,想着和尚还算老实,没在他昏迷的时候打他锁魂珠的主意。艳红眼眸看那和尚也顺了一点眼,扬眉问他:“秃......咳,和尚我昏了多久?”依旧是那桀骜不驯的模样,只是不晓得是不是感念和尚突然伸出的手话语客气了不少。而一刻的茫然无措好似只是不知眼花了,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不知略微低垂了眸,轻轻道:“两日。盘古开天之后你昏迷了两日。”
醉闲一挑眉,盘古开天?捋了捋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你是说我们随着镜门来到了远古混沌?和尚,三千相镜可是在盘古开天之后开出现的,它虽然是人世倒映,可总不可能将自己没有出世之前的都给拓印下来吧。这不是和你生你母亲一样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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