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腔”之意,为侮辱的说法
下面这两章,内容稍刻意,与主线无关(我怀疑自己的文究竟有没有主线……)
十二、
他们相识两个月后的一天,坐标雅各街,gatto。阿尔加正在笔记本上看新闻。
“这是什么?”
“哦,格雷。下午好。”
格雷在他身边坐下,顺便要了杯琴费斯*。阿尔加将屏幕稍微挪了一个角度,更方便格雷。
后来他们开始交换见解。
“一个发展中国家拒绝了我们。他们为的是维护自己的利益,环境和健康上的,这是他们的诉求。我觉得很合理。”
“你的想法和这里说的可不一样。为什么?”阿尔加将身体前倾以表示他的专注。
“为什么?因为我觉得不公平。阿尔加,我不想,我不想凭立场说话。不能否认,相对于世界上大多数国家来说,我们的生活消费太高了。凭什么享受着高消费的是我们,却让那些穷国家还环境债?这个国家拒绝进口垃圾,发达国家就会把矛头转向其它国家。可是他们就应该接受吗?他们就应该承担污染的风险吗?他们就应该干高染病率的垃圾分拣工作吗?”
格雷觉得这实在残忍。他希望地球能干干净净的,人们幸福健康地生活在一起。他知道有太多因环境污染致病致死的例子了,核与重金属污染让人们体态丑陋,遭受痛苦。切尔诺贝利的悲鸣犹在耳旁,这是人类环境史上惨痛的一笔。
“难道这该我们干吗?”阿尔轻声问,“格雷,如果是你去做垃圾分拣工作呢?”
格雷沉默了很久:“没人该做这个。”人类文明发展需要工业化,历史不能倒退到田园时代。格雷不是狂热的环境分子。他希望那些人开办工业时能谨记环保,更希望再不会有人因污染而遭病痛折磨。
“可总要有人做。如果是你,你愿意吗?”
“我不愿意。谁都不会愿意的。”
“嗯……”阿尔加仍不认可:“你说,高污染垃圾的出口对接受方不公平,我们应自己处理。我们有技术,对。可还是需要人工的分类部分,你说没人该做这个。还有,”停顿,“技术意味着更少的污染,的确。可技术意味着需要更多的钱——”
“阿尔加,环境保护不应该因为利益而有各自立场。”格雷打断了他。“你刚才试图说服我——我觉得将垃圾出口是不道德不公平的。同情垃圾处理工人,他们迫于生计出卖健康,于是你让我设身处地;我认为让他们家园遭受更大污染是错误的,于是你说‘我们的技术需要更多的钱’,纳税人不想再交更多钱了,这是你的意思吧?
“可这样不能说服我。阿尔加,环境保护不该有各自立场,它应该无国界,它是全球性的。人类是一体的。”
阿尔加心里不太舒服。他看向格雷金绿色的眼睛,很澄净。格雷冷静地回望他。
两人一时无话。
“你衣服上的中文字有特别的意义么?”过一会儿,阿尔加清清嗓子。白t恤很眼熟。
格雷低下头,将t恤抻平了看。“是一句诗。‘我想有一座房子,面对着海,花儿在春天开放’。”
阿尔加思索,最后他说道:
“你说得对,最终环境保护不该有各自立场。我很抱歉。”
如果他的朋友玛丽安看到这句话,便能指它出自中国一位著名诗人,并且用中文念出来——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琴费斯:一款味偏酸甜的鸡尾酒。
*海子名句,乱入。
十三、
“我们退出《法国协定》*多久啦?”
“六月一号。你自己想。”
“哇,记得真清楚!我以为你只是个摇滚青少年*——”见格雷面无表情,阿尔加有意逗他,语调十分夸张。
“去你的,我不是青少年。我二十四了。”
“真的?真不是十六七?”
“根据《最低饮酒年龄法案》,先生,有意带摇滚青少年喝酒,你犯法了。”
阿尔加哈哈大笑。
“再见。”
“好的,明天见。”
二人分别后,阿尔加饶了一圈远路回到他的画室。和格雷一番关于进口垃圾的讨论不能仅仅引出一个结论。“环境保护不应该有所谓立场”,它是头脑风暴刮起的尘土。尘土之下,经历风蚀依旧屹立的炮台发射了一枚巨大火炮,轰炸两人的神经,叫嚣: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让机器代替人工,在所有环节。最大限度保障人身健康。增加更多科技投入。优化技术,回收垃圾净化环境。至于水涨船高的成本呢——
“钱?减少武器以及军队投入,这问题会好解决许多,”
听起来很格雷……简单粗暴。不过国安预算能轻易削减?但阿尔加觉得,何尝不好。
他拿起画笔。
也许我该创作一些环境主题的画儿,能唤起人们环保意识的画儿。垃圾,荒漠,头骨……灰扑扑的太阳。防毒面具遮住笑脸。
*《法国协定》:你懂的。
*青少年:teer,指13到19岁的年轻人
十四、
明亮的阳光,将净如白玉的瓷砖壁照得剔透——冰裂纹。
是怎么将厨房装饰成这副不问人间烟火的德行的?
阿尔加望着美轮美奂的墙壁微微呆怔。
跨了半个城市来到玛丽安的新住处,蹭饭蹭网,以拜访老友的名义,没想被新居的气派镇住了。与美丽的墙壁相比,厨房里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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