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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自然的眼神、一个紧张的站姿,或者仅仅是一句说漏嘴的话,都会引起他们的猜疑,这些家伙个个都有「职业病」,哪有这么容易蒙骗他们?
「算了。」
晏子殊放下剃须刀,在心里想,干脆就对所有人都坦白说,自己的另一半是男人,反正同性恋在员警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可是——这个男人可以是员警、法官、教师、或建筑工,但绝对不可以是——
黑手党教父!
晏子殊感觉浑身无力地趴在盥洗台上,任由冰冷的水流冲着自己的脸,如果他还想继续做员警,就决不能让别人知道他的「未婚妻」是谁。
不对。
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如果他还想继续做员警,就不该和卡埃尔迪夫有任何的私交。
晏子殊蓦然拧紧了水龙头,为什么他要爱上这么棘手的人物?个人感情和事业究竟该怎么取舍?
「嘟嘟!」
忽然,传真机的铃声响了,晏子殊直起身,顾不得湿透的脸庞和头发,抓起浴巾就走回卧室。
传真机上显示的号码是晏子殊从未见过,但他仍然按下免提键,用法语问,「喂?哪位?」。
「子殊。」
那温柔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令晏子殊的脸一下就红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也许是前一秒还在想分手的事情),立刻拿起听筒,用英语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你在哪里?」
晏子殊想,卡埃尔迪夫大概是在美国吧。
「巴黎。」
「哎?!」
「我知道你已经起床了,」听筒里,卡埃尔迪夫似乎苦笑了一下,他很清楚恋人有早起晨练的习惯,而在晏子殊的影响下,他也习惯在五、六点就起床了。
「子殊,今晚你有时间吗?」 卡埃尔迪夫娓娓说道:「我在巴黎的生意谈完了,我可以去找你吗?」
「今晚?」晏子殊下意识就望向那张烫银请帖,他记得上面写的是十一月十一日七时,也就是今晚七点,他要参加国际刑警组织在里昂老城区,佛罗伦斯别墅酒店举办的舞会。
「是。」
「我……」晏子殊想说自己没有时间,可是……他真的可以背着卡埃尔迪夫,带着一个不熟悉的女人去参加舞会吗?
这明明不是外遇,为什么晏子殊却有一种对不起卡埃尔迪夫的感觉。
「你有工作?」件晏子殊迟迟没有回答,卡埃尔迪夫问。今天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停战纪念日,晏子殊应该放假才对。
「没有,我今天放假。」晏子殊背靠上墙壁,左手紧握着电话。结果,他还是没办法对卡埃尔迪夫撒谎。
「你想晚上几点见面?我去接你。」 卡埃尔迪夫问。
「……九点吧。」
「九点?」卡埃尔迪夫一愣,他原本想与晏子殊一同吃晚餐,然后再一起看电影之类,当然,是包场。
「嗯,因为晚上同事之间有个聚餐会,所以……」晏子殊想尽量把这件事说得轻描淡写一些,「我要九点才有空。」
「知道了。」卡埃尔迪夫说。即便看不到他的脸孔,晏子殊也可以察觉到他唇边含着温柔的笑,「把酒店地址给我,我会派人去接你。记着,别喝太多了。」
「不会喝太多的。」晏子殊说,又用法语把酒店地址说了一遍。
佛罗伦斯别墅酒店靠近市政厅和圣让首席大教堂,很好找。
「我记下了。」
「嗯、我要下楼跑步,先挂了。」总觉得自己的声音不大自然,晏子殊只想快点挂断电话。
「子殊。」卡埃尔迪夫突然叫道。
「嗯?」
「我爱你。」
「……」晏子殊低着头,胸口怦怦跳动着,半晌才黯哑地说,「我也是。」
然后,不等卡埃尔迪夫有任何回应,他就「啪」地挂断了电话。
脸颊像发烧似的滚烫,心跳的飞快,怎么都控制不住。觉得自己的反应就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晏子殊默默站在原地,叹了口气。
沉默了大约十分钟后,晏子殊再次拿起话筒,打开桌面上的电子通讯录,找到艾曼达·格罗斯的手机号码。
虽然现在才六点半,但晏子殊想自己应该早点把女伴确定下来,毕竟,晚上的舞会需要穿正装,他必须给女伴留有准备晚礼服的时间。
「喂,你好,是哪位?」
电话才响了两声,就被人接了起来,听那爽朗的声音,看来艾曼达也已经起床了。
「早上好,艾曼达,抱歉这么早打扰你。」
晏子殊深吸一口气,开始在电话里说起舞会的事情来……
傍晚六点三十,里昂老城区,佛罗伦斯别墅酒店。
「欢迎您的光临,晏先生。」
戴着白手套的年轻服务员在查看了晏子殊手里的邀请卡后,十分热情地为晏子殊推开面前那道玻璃门。
虽然离舞会开始还有半小时,但早到一点时间,总比迟到礼貌。而且,晏子殊眼尖地看到,在酒店灯火辉煌,充满古典美的大堂里,已经聚集了好几位熟人了。
「我来帮您拿外套,先生。」
另一位男侍面带微笑得说,左手上拿着金色衣架,晏子殊脱下浅色羊毛风衣,递给他,并顺手给了他五欧元的小费。
「非常感谢,先生。」男侍点头致谢,拿着晏子殊的风衣离开了。
今晚的佛罗伦斯别墅酒店可以说是被国际刑警总部包场了,不仅在酒店门口,可以看见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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