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梦魇的预言。什么神圣,什么爱,什么正义,其实都比不过恐惧与自私的人性。
我开始学习绘画,雕塑,学习文学,理论……我还保留着青木给我的发带,我把它封印在一个不可名状的雕像中,那是我的神明大人,无与伦比的神像。
通过自己的坚强,再加上家人的势力,我很快离开了那个疯狂的病房。私下,我查阅了许多不知真假的魔法书,里面古怪的符咒与咒语让我恐惧又沉迷,此刻,为了远离青木的诅咒,我可以不择手段,我甚至忘了自己曾经是个高高在上的掌权者,现在那副华丽的皮囊不过是空壳,里面的,姬小路铃的灵魂已经腐烂,臭恶。
根据那些邪教徒的启示录,我的梦魇是青木给我的诅咒。青木运用了某种亵渎的力量,让我生不如死。而解脱之道就是得到魔神的宠信。
那封印这青木的发带的雕像,在太阳,月光,圣血,圣水的洗礼下,会变成卵,那罪恶的灵魂会孕育邪魔的神,而那邪神会让我得到最终的救赎。
然而邪神之卵必须吸收打量憎恨,厌恶,恐惧的情绪才能成功降临。我必须为我的邪神打造一个苗床。我需要权利,我需要祭品。
《诡谲奇谈》七月刊
《姬小路铃的日记2》 作者:安藤
尽管常年遭受诅咒与梦魇,也无法阻止我的天命。毕业以后我成功考上东大,不折不挠地向上爬,现在,我是这座学院的校长大人。没人知道这三十多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只知道,我可能已经疯透了。
其实校园是一个很容易滋生负面情绪的地方,比如,学生间的妒忌,排挤,压迫与反抗,暴力与辱骂,教师间勾心斗角,表里不一,只要轻轻一勾,罪恶的情绪就会现身。而我,作为这里的校长,自然拥有勾`引出黑暗的重要权利。这里将是魔神的苗床。
我常常回忆起那个少年,黑泽一。他是我的祭品,我的替身,为我背负诅咒继续活下去的羔羊。
我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在雨中,那句羸弱是身子倒在污水中,青肿的脸上,眼神满是憎恨的凶光。那些欺辱他的少年用脚踩他的脊梁,他的脸,球棒的重量落在他的身上,哀嚎融化在雨中。而我打着伞,若无其事地站在后面,窥视他们的“游戏”。
突然,后面似乎有一双腐烂的手,搭在我的肩头,青木,是她来了吗?看到这血腥罪恶的画面,让她回忆起生前的痛苦记忆了吗?我感觉自己肩头,像是十根手骨插进去似的,但是没有血,也没有乌青,只有梦魇与痛。
我打着伞,衣冠楚楚,居高临下,欣赏手下的学生折磨懦弱的少年,感受来自地狱的少女对我的痛苦的复仇。我能感觉,那些黑暗的魔力全部汇集到一起,涌入邪神的雕塑中。神明大人呐,请宽恕我等卑微的人类,请享用我这卑微的不洁者为您献上的黑暗食粮。
那无法自救的懦弱少年,只会在欺辱中腐烂,消亡,恐惧与软弱夺取了他发声和反抗的机遇。可怜又可笑。
如果他不反抗,我甚至不会记得他的名字。家境贫寒的孤儿黑泽一,软弱可怜的羔羊。不知为何,他开始挣扎。
他的老师找上我的时候,只是简单地提了一下,是不是改管管了,校园太乱了。
“不需要,只是孩子们的游戏罢了。就算是少年,也是需要发泄压力的。”我笑了。
“但是那个黑泽一同学,似乎真的被欺负得很惨,他已经……”
“我会去找他谈谈的。”我说。
我找到黑泽一的时候,他和另一个金发的少年在一起吃便当。留学生吗?我确信自己从未见过那少年。
黑泽告诉我,他叫白井克,是附近另一所学园的学生,在他被欺负的时候曾经救过他。
我答应了黑泽和白井,说会帮他们对付顽固的校园暴力。当然,事实上不过是应付小鬼们,他却对我的诺言坚信不疑。天真,我笑了。多少年了,在青木的折磨下,我多少年没有感受到这份天真了?美好得像是黎明的光,照在我的手上。
黑泽一信任我,我也不能辜负这份希望对吧。从那天开始,我开始对黑泽潜移默化地灌输憎恨,复仇,权利……一系列罪恶的种子。它们将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那天,在办公室里,某老师对我汇报,欺负黑泽不良少年们又开始行动,是不是该执行校规处分他们?
“你太紧张了。”我昧着良心,“我和黑泽谈过了,他说没什么,倒是您,需要考虑下自己学生评估分数吧。”
他脸上有些难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憋着闷气,离开了。
我看着玻璃窗上倒影的自己,青木的影子印在玻璃上,腐烂的脸融在黄昏的霞色中。
很快,很快我就能彻底摆脱你了。
我把一个普通的雕塑安置在楼顶天台上,然后在通过匿名网络校园论坛里散布消息――只要把憎恨的人的名字刻在天台的雕塑上,神明就会让他消失。
如我所料,不久之后,那雕塑上就刻满了名字。这说明此地的怨气已经积聚到某个程度,是时候让我的神明大人降临了。
我问黑泽一:“想复仇吗?”
他点头,之后又摇头。
“为什么?”
“我不想伤害别人。”
“但是总会有人来伤害你呢。”
“您不是说会帮我吗?”
“我也有自己的权限制约啊。”
“我不相信复仇,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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