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郡主会悔了婚事,幸而有高人出了主意。
一束火光,信纸燃为灰烬,此事天知地知人不知。
誉王府中,朝云郡主端坐在铜镜前,身旁有侍女正为其梳妆。房中跪着一人,恭恭敬敬道:“回郡主,信已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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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 拿来的人参还未吃,常久的病就奇迹般好了。能走能睡,能吃能喝,掉下的肉一时还长不回来,人却精神了起来。当然人参还是和老母鸡一起炖汤分了几次让常久喝掉了。
谢虞用帕巾擦了常久唇角沾上的汁水,常久靠了过来,眯着眼睛挂在谢虞身上。
“公子,听说今夜有庙会,我想出去逛一会儿。”
谢虞将他抱起,掂量几下,觉得实在轻得过分,还是吃得不够多,谢虞这样心里想着答道:“去去去。”
常久笑嘻嘻地从谢虞身上爬下来。
千树银花被东风催放,吹落漫天星雨。芙蓉照水水映月,桥下盏盏花灯顺水而去。
“还是这家的馄饨最好吃,汤鲜料足。”常久一边吃着一边点头赞叹。
卖馄饨的老头笑嘻嘻道:“小先生,我家的馄饨可是这京城里最正宗的手艺哩,大晚上来一碗热乎乎的馄饨,立马身子就热乎了!”
常久点头称是。
路上有妇人带着童儿出来玩耍,黄发垂髫的小童顽皮捣蛋的很,妇人被闹得不行,一个一个都买了糖人才乖乖跟着妇人走。
常久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看得入神,手上捏的勺子半天没动一下。谢虞把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常久才回过神来。
“怎么,想吃糖了?”
常久恍恍,摇头道:“不是,只是有些感触罢了。而且,我也不小了,不是吃糖的年纪。”
谢虞捏一下他的脸:“还开始有感触了,真是长大了。不过,再长些,在我这里都是能吃糖的年纪。”
谢虞说完,跑到小摊上和摊主言语了几句,不一会儿,就捏着两根糖人走了过来。
常久接过糖人,仔细瞧了一会儿又抬头人举起来道:“哇,这个长的好像你。”
常久咬一口,含着糖含糊道:“其实也不是很好吃嘛。”
“小孩子倒是喜欢得很。”谢虞笑道,小摊上这会儿又来了几个小孩子聚在糖人师傅摊前,一个个聚精会神看得认真,眼睛睁得老大连嘴巴都大张着。
常久瞥一眼小孩,忽而道:“公子喜欢孩子吧。”
“是吧。”谢虞奇怪地看了常久一眼,含混回答。
常久却没再细问,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了。
中秋那夜就这样过去了。
婚礼半个月前,常久收到言洛的信,没有从谢虞手里转接,直接让信使传到常久手里。
常久打开信看着看着就笑了,连阿洛都在骂“这个狗屁亲事”,末了言洛在信尾写道近日他因公务到川渝一带,不能在婚事之前赶回来,否则定要仔细修理谢虞一顿。常久想,还好你没回来,否则的话,我现在觉得很不好便要让你看见我哭,到时还得嘲笑我这么大男人有什么好哭的了。
虽然说出来很羞耻,不够男人,可是心口这块地方好难受。公子啊,你若是与别人生了孩子,我怎么可能会留下?
婚礼前三天,常久扎在人堆里看下人们抬着各式置办的物事,谢虞的两个姐姐也来了,打扮地富贵宝气,似乎已经是“皇亲国戚”了。大约也是听说过常久,路过常久身边,从鼻孔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婚礼前一天,常久偷偷地钻进了谢虞的新房里去。婚房已经装扮好,贴上了喜字,摆上了红烛,送子观音像高挂在正墙上。
宽大的红色吉服摆在床中央,常久颤着手,上去摸了摸。忽而他看见桌前有一把剪刀,心头起了邪念要把这可恶的衣服剪碎,常久举起那把剪子,犹豫再三,几次要碰到衣料之时退怯了。
一直到门外有了响动,才惊慌地扔掉剪子,匆匆从后门逃走。
谢虞仍旧宽慰他这只不过是假的,常久话憋在心里,将要冲出嗓子眼,他想问这是假的,那么孩子呢,迟早要娶亲生子又分什么早晚。
成亲那一天,是十月十九日,已入了冬,早起时路上铺了一层银霜,京城的寒冬可比于川来得早来得猛多了。常久忽而想回于川,买间屋子,租一条船,重过他的渔人生活。
这日谢虞不让他出去,许是怕他见了多想会难过,不过等谢虞出门迎亲时,常久却从小门溜进了大院,穿过嘈杂的人群,他又偷偷进了那间新房。
吉服已经被谢虞穿上身了。谢虞不让他看,常久却偷偷躲在墙头看着他骑上了扎着红丝带的马,往东门去,身后跟着吹拉弹唱的、抬着轿的、担着彩礼的长长的人群。
谢虞无疑是其中最瞩目的。常久躲藏着不让对方的视线察觉到自己,却又矛盾地追寻着对方的目光。他想看一看谢虞的眼睛,没有人比他更适合“目若流星”这个词。谢虞的眼睛最是漂亮,春日枝头上最早吐蕊的桃花比不上,夏天夜里北边的那颗最亮的星星也比不上。
好想再舔一口。
常久坐在新房铺着大红绣被上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躺下。身下膈着他的身与心的是滚落了一整张床的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
枣生桂子,早生贵子。世人的祝福从来不是给少数人的。
离开新房之时常久又遇上了谢母。
谢母此时很是高兴,还笑着问候常久:“要是不愿意离开,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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