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线的珠子一般湿了整片衣襟。
韩绝和程子婴刚要跨出房门之时,突然后面传来砰得撞击声。回头一看,竟是程夫人一头撞在了桌角之上。程子婴愣在当下,许久之后才颤颤巍巍地走过去,跪在倒在地上的女子身边。
韩绝面无表情,只是嘴角处隐约浮现一丝得逞的笑意,好像一切皆在他的意料之中。随手找来远处的下人,仔细吩咐了几句,便带着两个婴孩离开了。之后还有一大堆棘手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呢,等晚些再来找这个男人吧,今天也够他受的了,应该给他点喘息的时间。
等安排完所有事情,已是夜晚戌时。韩绝匆匆赶往程府,按下人的指点找到了正在小花园呆坐的程子婴。现在虽是仲夏时节,但夜晚的冷意却仍然沁人心脾。见了暗夜中孤寂的身影,早已冰封许久的心竟裂出一丝疼痛。韩绝快步上前,强硬地拉起程子婴,紧紧地拥进自己的怀里。
寂静的夜里,只有此起彼伏的蝉鸣声和相拥在一起的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很久之后,韩绝才在程子婴耳边低语道:“跟我回府。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府上的专职医士,至于太医院的职务,你若喜欢,我也可以给你供着。”
程子婴沉默不语,只是轻轻地靠在高大的男子的肩上,一日之内经历如此之多的变故,他已是心力憔悴,不管今后如何,他除了接受还能怎么样。自己早已是板上之鱼,任人宰割。现在只要有一丝丝的温暖与安慰,他都是会接受的吧。
是夜,程子婴正式住进了韩府的西厢房,韩绝亦在那里留宿。令程子婴欣慰的是,两人同榻而眠,韩绝只是紧紧地搂着他,并无其他动作。
第四章
西厢房在清漪苑内,而清漪苑则位于韩府的最西边,需要穿过偌大的后花园方可到达。苑内遍植花木,郁郁葱葱,但大多都是些中医药草。屋子外边摆着些晾晒制药的工具器皿,簇新噌亮,可以看出应该都是最近才添置的物什。
现下已过了卯时,院子中打扫的仆人都退了下去,只余下一个十五六岁的清俊少年在大院门口守着。看着时候差不多了,少年才犹豫不决地靠近西厢房,轻叩门扉,“将军,该起了。”
韩绝其实一早便醒了过来,破晓练功是他从小的习惯,只是因为今日怀中之人迟迟未醒,而自己又不情愿惊动他,所以就破天荒地赖到了现在。程子婴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时,却发现一张放大的俊脸正对着自己微笑。下意识地像后退去,却发现一双有力的大手正紧紧地固定在腰间,身子丝毫未动。惊悸之余,程子婴这才忆起昨日发生之事,也清楚了身在何方。心跳突突突地加快跳动,瞬间涨成了一个大红脸。
看着怀中人从迷糊到清醒再到害羞别扭的样子,韩绝的心情变得更好了,原本严重的起床气也消失无影。“醒了?”带点清晨独有的沙哑,温润低沉的男声随着微微的凉意吹入程子婴的耳朵里。单薄的嘴唇略微贴近子婴的耳垂,韩绝的眼底透出无尽的宠溺,他似乎很习惯也很喜欢彼此间这样的耳鬓厮磨,就好像是一对老夫老妻间的亲昵。但这对于还处于惊吓之中的程子婴来说,无疑莫名生涩的似一场灾难,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昨日在凤羽宫中与韩绝亲热的场景,一个激灵,将头向后偏去。
韩绝微微扬起嘴角,紧跟着向前含住了男子避开的耳垂,伸出舌尖轻轻一触。“恩。。。”未曾预料的刺激让程子婴下意识地呻吟出声,身子也紧跟着猛地一颤。韩绝一愣,随即一个翻身将男子平压在身下,蛊惑地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这可是你自找的。”说完便霸道地将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轻轻啃咬着身下男子颤动的双唇。
“唔——”程子婴瞪大了眼睛,伸出双手推挡着压在身上的人,却没有一点效果,韩绝的双手肆意地在男子的身上游走,最终伸向了中衣的衣帯,微微一扯,灼热的大手就没有阻碍地贴上了细腻光滑的肌肤。韩绝放开男子的嘴唇,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绯红的脸颊,满意地叹了口气。继而又垂下头去舔上了他的锁骨。
程子婴依旧用尽全力地扭动身子挣扎着,直到大腿处撞到某个灼热的硬物时,才吓得僵住了身子,丝毫不敢动弹。身上的衣服被扯到了胸前,韩绝的舌头刚舔上男子胸前一点,又引来了一阵呻吟。
“不。。。。恩。。。。哈啊。。。。。。不要。。。。。”压抑中带着一丝□的呻吟让韩绝更加兴奋起来,正要脱下自己衣服的时候,清脆的敲门声又煞风景的响了起来。
“将军,您约了王副将——”
“知道了!”韩绝懊恼地打断门外的声音,很不甘心地直起了身子,居高临下地看了眼衣衫半褪满脸□的男子,突然一阵热流窜上小腹,竟然这样就□了,韩绝郁闷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没出息。忍不住再次倾下身子吻了下程子婴半闭的双眼,帮他掖好被角,体贴地说道:“还早,再睡会儿。”
程子婴哪还有什么心情睡觉,等韩绝后脚刚跨出房门,自己就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脑中一片混沌,剪不断,理还乱,这一番滋味又有谁能体味?仅仅只是一天的功夫,自己就如那人先前所言,家破人亡,痛不欲生。至于他说的终生受辱,也就是像刚才那般与他行苟且之事,成为他的禁脔吧。想到这里,程子婴放声大笑,晶莹的泪水沾湿了细长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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