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了魔障,他是爱师父爱得走火入魔,无法自持罢了。”
荀三斜眼,“我听你这口气,倒还为长兀说起话来!”
烛九阴摇摇头,摸摸荀三的脸,“无法自持的爱都只能被称作‘欲’,长兀是被他自己的yu望吞噬了的,”他看向一脸神伤的凤兮,“我只是希望师父知道,莫要过于自责。”
凤兮点点头,“我这一生就仅两个徒儿……”
烛九阴明白他的意思,并不说破,只是道:“师父,有些事早该放下了。”
荀三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沉默了一会儿,指着前面,“破庙到了,我们先在破庙歇下,入夜了再进去一探究竟。”
凤兮顿了一下,扬起脸,也不知是在回答谁,“好!”
几人暂且在破庙歇下,荀三兴奋道:“我们上次铺来坐的稻草都还在啊!”
烛九阴看向桥平镇,镇里仍有人来往,只不过那些人已成了养育低等魔族的温床。烛九阴看了一会儿,眉头紧皱,“镇子里人少了许多。”
凤兮道:“若真是照你们说的情况,魔族育成之日,便是那人亡命之时。”
“那些人真的还算活着么?”烛九阴冷声道。
荀□□驳道:“如何不算?你忘了那老伯就是被屠夫砍了一刀,作了警告,让他快跑,才捡回一命的嘛?”
凤兮沉声道:“那只是初期罢了,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荀三咽了咽口水,“我们是要直接灭镇吗?”
烛九阴回过身,“不能轻举妄动,”他看向荀三,“我们三个,都不是桥平镇背后那个魔族的对手。”
烛九阴神色平静,淡淡地道出这个事实。
凤兮亦是十分惊讶,问道:“你是如何接受这个心理落差的?我当初自降神格之后,自我怀疑了很久。其他自降神格的神也是如此!”
所以到后来,神殒成了有尊严的死法,而自降神格成了被鄙视的苟活。很大原因就是因为,习惯了掌控天地之力的神很难再去习惯无能为力的生活。
凤兮也经历了十分难熬的漫长时间才终于缓了过来,现下却见烛九阴神色如常,似乎力量的转换比并未对他造成什么影响,甚至还很平静地道出自己打不过魔族中人的事实。
烛九阴蓦地一下笑得温柔,看向荀三,“我活下来了就很好。”还能再将暖和和的兔子抱在怀里就很好,夫复何求?
荀三笑弯了兔儿眼,主动抱住烛九阴,“我是该恭喜你成功渡过自降神格后的瓶颈期吗?”
烛九阴揽过荀三,笑道:“以后一起慢慢过罢!”
凤兮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却什么也没说。
入夜后,荀三让烛九阴先去探查一下,时辰合适了就回来准备准备再入桥平镇。
烛九阴离开后,荀三问凤兮,“大王,你想问我啥啊?”
凤兮没想到荀三眼睛这么尖,想了想还是问道:“我虽然很高兴你和我徒儿看对眼了,但是我还是想问我记得你以前那么喜欢山脚下的书生……”
荀三沉默了一会儿,眼睛里暗沉沉的,说道:“柳彦怀他不是书生,我的书生被长兀杀了。”
他抬起眼来,复又说道:“书生的死曾经给我造成了很大的伤痛,可是当我真正面临烛九阴的死亡时,我只能感受到绝望……”
凤兮正欲说话,烛九阴已经回来了,说道:“没什么异常,我们进去看看罢!”
凤兮看了荀三一眼,站起来,此刻荀三已经问起烛九阴问题来,眼神活泼机灵,凤兮想到方才荀三漆黑的眼,心里便是一颤。
较之上次烛九阴他们前来,桥平镇里的魔气已经陡然上增不少。
凤兮走在小石板路上,左右环顾一番,压低了声音,“桥平镇本身并非聚魔养恶之地,魔气这般浓郁,必有源头不断补给才能成事。”
烛九阴思索了一会儿,说道:“许是钟山。”
凤兮脚步一顿,对烛九阴说道:“虽说此时钟山非同往日,盛况不再,可钟山主脉仍存,你乃钟山之主,钟山与你休戚相关,你可察觉到山脉可有何异动?”
烛九阴眉头紧皱,“并未,山脉尚且灵气充足,倒不知为何魔气并不侵蚀此处。”
凤兮停住脚,“那我们应该直接去源头找,桥平镇的百姓已经救不回来,我们不能还在这里浪费时间。”
荀三点头,“对,我们走!”
他们走进来不过才行百余步,此刻原路返回,走了一炷香,却连镇口都没望见,长长的石板路像是没有尽头一般,一直延伸到黑暗之中。
三人同时停下脚步,不再盲目向前。风中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咯咯咯咯咯……”又似笑又似哭,紧围着他们打转,却始终不现本尊。
荀三兔耳最灵,闭上眼认真辨别了一会儿,睁开眼,状似无物地茫然探看了一下,眼看向左边时,右手突然迅疾如风般甩出一团祝融火。
那物似乎也没料到,当即被烧了个正着,痛苦刺耳的尖叫持续了好几声,最后,一位双腿都被烧焦了的女子落在他们右侧,水光盈盈的杏眼抬起来看向他们,嘴里不断发出嘤咛,倒不像是痛苦,而像是在引诱欢愉。
烛九阴神色一凛,“此魔当诛!”
说罢,正要动手,只见那女魔侧身一翻,方才还黑白分明的杏仁大眼此刻竟成了全黑,黑洞洞毫无神采的双眼紧盯着他们三人,嘴里不断发出威胁般地低低嘶吼声。
凤兮冷笑,“果真是低阶魔族,何来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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