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你画的?”闻人东看看她又看看画,表情十分古怪。她会惊讶会欣喜李佴都预测在里面了,可那像是不满的神情是怎么个回事?
“嗯,很早之前画的了。”
闻人东卷好画册,随意一搁,眼睛并不看她,只是说:“送给我吧。”
“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闻言,闻人东调转目光,一双黑眸凉凉的望着她,看的李佴心里发毛。难道她不喜欢?还是怪她末经她允许侵害了她的肖像权?事实上,这些都不是,且一点都不沾边。
“你说你……”良久的对视之后,闻人东开口说,“画画画得跟真人似的还浪费什么精力去唱歌呀,浪费时间又浪费资源。”
她说这话之前完全忘了,是谁前天还信誓旦旦的说:她要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教会李佴唱歌,不能浪费资源。
还没过两天,她的目标就调了个头。一定是生病让她的脑袋瓜子不灵光了。
李佴似乎明白了她的不满来自何处,其实说白了,闻人东和她差不多。眼见自己辛辛苦苦却死活学不会的某样技术,身边的人却仿佛信手拈来一样,这还不算,偏偏那人还要向自己炫耀一番。
这种人是要被打的。
李佴想,原来她不知不觉的被妹妹坑了。好在现在的闻人东不至于因为一幅画而将其看作是嘲讽之作。
“闻人,你还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李佴定了定神,低声说道,她站着闻人东坐着,她能看见她宽松的睡衣下半遮不掩的肌肤。李佴挪开仿佛胶水粘住的目光,进一步解释道:“你上次不是说我们是绝配吗,我回家想了很久,我真的觉得你说的很对。”
闻人东收敛住表情,一本正经的托腮思考。“你想说什么?”
“很简单,你教我唱歌,我教你画画。”
“哦?”这会闻人东才有了点笑意,她伸手把从肩膀滑下的衣领拉回来,又耸耸肩。“包学包会吗?”
“包学包会。”李佴用温柔的语气重复一遍,简单的四个字被她赋予了特殊的含义。闻人东莫名有点窘,对她来说,今天的大触太奇怪了。首当其冲的就是她叫自己为“闻人”。
从小到大,闻人东的外号寥寥无几,她周围的人要不喊她全名,要不**脆不喊她名字。反正她也不会和多少人打招呼。在家里的话,她妈不是喊她臭丫头就是阿东,后者她嫌弃太男性化了,坚定抵制。大概是大家都觉得她的姓念起来太暧昧了,从没人这样叫过。
闻人东突然想起一件小事,不自主的笑了起来。曾经,有个人把她的姓误认为是单姓“闻”。她叫自己“人东”,当时真是笑死她了。
她一笑,李佴就觉得有戏。那么久的经验告诉她,闻人东就是个情绪变化无常的人。所以她确认了一遍:“你同意了?”
“同意同意,早这么想不就好了。”后一句她说的有些含糊,不知是对谁说。事情谈完了。闻人东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她讪讪的笑起来,“你坐啊,随便坐。”
李佴环顾四周,房间太过整洁显得有些空旷,重点是除了电脑桌下的那张老板椅,能坐的只有闻人东的床了。之前她第一次进这房间时,床上的被子叠的还算整齐,可这次一望,闻人东还半躺在床上呢。显然,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忽然踢了两脚被子,随后她下床。李佴识趣的给她让位子。只见闻人东抓住被子的两角——她手长竟也够的到——手一抖,一叠,再探身上前一折,被子就叠好了。
李佴眨眨眼,整套动作是很流畅很帅气没错,可床头角的那堆乱七八糟的衣服是怎么回事?之前被被子遮住她真没想到是这样的,看来,闻人东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勤快。
“请忽略细节。”闻人东见她一动不动的盯着那里看,不回避不掩饰不解释,只是开玩笑的说。
“那么大一坨,很难忽略啊。”李佴带着笑意说。
闻人东拉着她坐在床沿上,背对着那堆衣服。“这样不就行了。”她装作不耐烦的说,其实心里害怕的很,大触不会认为她是个邋遢的人吧?天地良心,她只是生病了再加上没有想到会有人来看她才不收拾的。
“要不我帮你收拾?”李佴轻声说的。于是闻人东站起来,作了个请随的手势。
看着李佴弯腰去收拾的背影闻人东心里微微颤抖了一下。
“男人都需要两个妻子,一个用来爱,一个用来收拾家务。”她突然冒了句话出来。实际上这是她从书上看到的并小小的改动了一下。
李佴手指抖了抖,她忘了自己还拎着某样黑色的衣物,就这样直直的转过身。闻人东站在离她不过一米的位置,由于没拉开窗帘,房间有些暗,但她的表情她是看得清楚的。
“你……”她想问些什么,又开不了口。这时,她发现闻人东的表情凝固了一下,然后表情微妙起来。
“你们,呃……”闻人妈看清李佴手里拿的是什么后,顿时说不出话来。闻人东缓慢的拧动脖子去看她,也不说话。
“啊……”李佴一声小惊呼,立刻像烫手山芋般甩掉了手上的黑色女式内裤。这下,闻人家母女的目光集中到了她身上。
李佴:“……”阿姨,你能听我解释吗。
“噗哧~”一声哧笑打破了奇怪的氛围,闻人东哈哈大笑起来,她一吸鼻子,说:“不是拿了条内裤吗,用得着这幅表情,大白天的我们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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