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已经没几个人了,凤后又说孩子年纪小、眼睛干净,不宜见这腌臜事,不让柳思、柳离前来,柳父已先行,柳妻也被柳祁害死了,那柳祁生前何等煊赫荣耀,去不想死后棺前竟无人披麻送终,只有各怀鬼胎的看客在一旁冷眼旁观。
这全场的乌纱帽、锦缎袍,反而显得唯一披麻的人过分显眼。而柳祁葬礼中,唯一服丧的人乃是伏骄男,因他仍在为敖雪公主服丧。伏骄男一身素白,更如冠玉,身边傅幽人一袭黑衣,倒是更为扎眼了。傅幽人不是不记得柳祁的要求,柳祁求他在丧礼上为他掉一滴泪,就算是吃了芥末膏而掉泪也无妨。
傅幽人却不愿意。
这一场丧礼颇为风光,长街十里都铺得降霜了一样,银铃摇动,悲声贯彻京城,纸钱飞扬,好似飞雪落云,这国公之仪仗确实半点没有马虎。然而这在傅幽人看来,竟是儿戏一般。倒像是凤后召集了众权臣一起,炫耀了一番自己的强权威势,柳祁死了,朝中已经没有敢对抗她的人了。
丧仪完毕,伏骄男便带着傅幽人离开,也不是别处,只往城外去。城内因这场丧事而晦气得很,城外却也因秋气而萧索落寞。二人至那护河堤岸,只见两岸在前些日子似还是柳色如烟,如今却已枝离叶落,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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