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微笑着的,眼中满含情谊的教主,用一把短刀,结束了第一美人的生命,甚至极为贴心地用掌风将弥留之际的美人送到了同样濒死的美人身边。
在场的人都说,前第一美人一直在喊着教主的名字,喊了一遍又一遍,但教主就是坐在座椅上,吃着厨房新做出来的牛肉馅饼,静静地看着他的旧爱和新宠一点点失去生命,死也合不拢双眼。
这些故事都是第二天,桂嬷嬷对我说的,彼时我浑身上下都是青紫的印子,教主半夜闯了进来,蹂躏了我一夜,第二天天没亮就离开了。
我喝着熬好的小米粥,听完了所有的八卦,多嘴问了一句,他们的尸体呢?
桂嬷嬷说,第一美人的尸体烧成了灰,送回了原来的门派,前第一美人的尸体还没处理,教主放在了冰库里,不知道是想做些什么。
我修养了两天,第三天到工地的时候,工地的伙计告诉我,我的新一炉铁水又废了。
不会铸剑的好教主,把前第一美人的尸体扔进了平炉里,愣是毁了一炉好好的铁水。
铸一把剑特别不容易,我的小平炉也不太大,我得多炼几炉铁水,等凉下来做铸料,慢慢打磨。
我也是真的挺生气的,但生气也没办法,这炉铁水是不能要了。
工地伙计问我怎么办,我说,铁水引出来,挖了坑埋了吧,再给他立个坟墓。
伙计们办事很麻利,很快我的小平炉旁边就起了一座新坟,桂嬷嬷提了一句不吉利,我挖了一口西瓜塞在嘴里,我说,我又没做过亏心事,不怕。
17.
教主过来找我的时候,瞅见了我炉子旁边的新坟,我以为他会嘲讽我一句,但他站在坟旁边了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说了一句,这样也好。
我正在喝我母亲特地送过来的碧螺春,可能是他站在那里的模样有点萧瑟,我就喊他,相公,过来一起试试新茶。
教主坐在我旁边,唇略沾了沾水,夸了句不错就放下来了,我的胆子也有点大,我就问他,你干嘛把人尸体扔我炉子里啊,这样尸体没了,铁水也废了。
教主没看我,却回答了我的问题。他说,年少的时候,约好一生一世不相离,他死了铸成剑,我佩戴在身边,也算得上不负诺言。
他这话说得深情款款,仿佛当时冷眼旁观,看着那前第一美人死去的人,并不是他。
我的后背渗出了冷汗,杯子却托得很稳当,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或许是气愤,或许是不解,或许是莫名的焦躁,我又问了一句,我说,你爱他么?
教主没回答我这个问题,直接起身离开了,桂嬷嬷很快凑了过来,絮絮叨叨地念叨着,我的小祖宗啊,你是嫌自己命大了么。
我没嫌我命大,剑还没铸出来,双修还没开始,教主还没玩腻我,怎么也不可能一刀捅死我,我只是看那座坟看着看着,就觉得我以后大概也和坟下的美人一个下场,甚至还不如他,问教主的问题,算是为以后问不出的我,提前问了。
18.
铁水终于炼好了,凉下来的胚料堆得可高,目测能打磨出几千把剑来,其他人家的剑,大多是有个模子,铁水直接灌下去,再细细打磨,我家的不这样,就是拿铸好的长条铁块,一点一点打磨,这样有一个好处,每一把剑到最后的模样都不同,也有一个坏处,因为费劲。
我拿着大铁锤,敲敲打打开始磨边角,天气也热,我就很干脆地脱了上衣围在腰间,一天没到,上半身就黑成了煤炭。教主过来找我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我,后来看我这模样,愣是气笑了,他说,这等粗活怎么能让你去干,嘱咐个小厮去做就好了。
我看着他,我说,这把剑是给你的,自然要我亲自来,其他的料子,有的我想送给我爹爹,有的可以让旁人打磨了给长老给教众使唤,唯独这把不同。
教主看了我一会儿,我这话说得特别讨巧,其实主题思想就是想把这批好料子送给我爹,能多赚点就多赚点,实话实说,以前我没怎么干过铸剑的活,这一次,我是很难铸出天下第一剑的,也就是一次尝试,这话我本来想跟教主提的,但他太上心了,而且最后又出了他把尸体扔炉子里的事,我就更不敢提了。
反正他也不会弄死我,我就……先努力地铸吧。
教主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就是特别屈尊降贵地用帕子给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白色的帕子上染了黑,他就极为自然地把帕子扔进了一旁的火炉里,又只用一双手提起了我的腰,带我离开了工地。
即使扔进池子里洗了好多遍,我的脸和上半身还是黑得不行,教主硬了起来,又实在不想上我,披了件外衣就走了。
19.
教主的床上又死了一个人,听说是上完之后,多嘴问了一句话。
这事是教主跟我说的,彼时他正在为我涂防晒的药膏,他涂抹得仔细极了,像是在对待一件完美的工艺品。
教主问我,好奇不好奇他多嘴问了什么,我点了点头,我摇头他肯定会接着说,还不如顺从心意,点一点头。
教主的手指沾着药膏一点点划过了我的脸颊,冰凉冰凉的,但我不敢后退,然后我听他对我说,他问我,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要娶你。
这问题我以为早就有标准答案一二三了,但教主这么说的时候,我又突然觉得,过往那一二三,可能都不是标准的答案。
教主他不爱我,但是他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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