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账,相信不用他教,唐芳年也必想得明白。
……
柳氏见她们姐妹还未过午就回来了,很是惊讶。
不过见了那一大包吃的用的,顿时欢喜不跌。至于孙冉冉叽叽喳喳聊起集市所见所闻,她都半心半意地听着。
半天才说了一句。“你爹近日时常出门做工,又是田里地里的事情一手包揽,还要替你们爷爷奶奶忙些农活,着实瘦了好大一圈。你们两个孩子好样的,能赚些钱回来贴补家用了。”
孙冉冉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脯。“那是,我和姐姐都厉害着呢。”
倒是孙巧巧这会儿后知后觉地发现,原主好像不会弹琴……刚刚生怕柳氏问出来,一直捏了把汗呢。
结果,人柳氏心疼男人,没顾上这一茬。这可真是不幸中之万幸。
“唐先生今日在集市帮了我们大忙,我请他过来吃晚饭了。”孙冉冉邀功似的叉起小手扭来扭去。
柳氏笑得更开心了,捏了捏她的小鼻尖。“好好好,咱们家冉冉是个懂礼的好孩子。”
第7章 误会大了
晚间,唐芳年如期而至。
这回他还带了礼来,虽然只是一包点心,没什么别的,但也把柳氏高兴坏了。
然后,他又给了孙巧巧一小瓶上好的金疮药,用来医手用的。
孙巧巧笑,“破了点皮而已,几天就好了,哪里需要用药。”
话音刚落,柳氏就训她,“唐先生一番好意,你自应了就好。回头不拘做双鞋袜抑或扇套儿做谢礼便罢了。”
孙巧巧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古代不是不给外男做这种私人之物么,会有私相授受的嫌疑?娘这是被一包点心给哄坏了,脑子傻了不成?
只是唐芳年竟然没有推托,反倒还笑说,“我的扇套儿的确坏了,没有换的。劳烦巧妹妹帮忙做一个可使得?”
孙巧巧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柳氏却应了。“使得使得,有什么使不得的。唐先生是读书人,我看就给做个杏林春燕纹的好。”
唐芳年点头只说是极好的。
孙巧巧无语。她还有没有开口说话的权力了!一个个的,当她不存在的吗?
要不是继承了原主一首好绣工,换做孙巧巧那只会几手十字绣的手艺,十年八年,也整不出一只扇套来吧。
虽然仍旧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既然柳氏一个古代娘都觉得这事没问题,她一个后世人,才不在意这点小节。
吃过晚饭,邻人又来问,今晚还吹不吹曲了。
孙冉冉一句话给回了,“姐姐手指伤着了,吹不了曲,等再过几日吧。”
众人只好怏怏散了。
孙巧巧的确也没什么心情吹曲。白天情绪大爆发,到现在还没缓过来,总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混沌感,又觉得这一切就像一个梦一般不真实。
不过古代娱乐的确少得可怜啊。这么几只曲子,竟把人馋成这样。
要是再来几台戏曲,来几本小说,岂不是能把他们乐坏了。
孙巧巧偏头若有所思,说起来她本职中文系呢,撰文写个惊世小说的才能没有,但是简单的创(o)作(xi)她会啊。弄这个也不知道能不能赚钱。
转念一想,自己一个文盲有什么资格写书。顿时无语泪先流,必须得学认字,摘掉文盲这顶帽子才成啊。
还有那老师太……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原主的记忆里竟然完全是缺失的,而从柳氏单方面对师太的敬意来看,这一定不是个简单的师太,至少琴棋书画四项中的琴一定擅长,要不然,估计她早已经被吊起来拷打了。
“在想什么呢?”
唐芳年忽然跑过来。
孙巧巧皱皱眉头,没怎么搭理他。倒也不是烦唐芳年,只不过她现在懒得说话。
唐芳年竟也不恼,在她旁边不远的小凳子上坐了,抽出玉笛轻轻地吹,那曲子竟是没听过的,音调就像澄明的月色,又朦胧又美好又梦幻,还带着点淡淡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愁绪,感觉就像在诉说一段久远的往事,有美好有愁绪还有哀叹时光流逝伊人已远去的凄清。
这个人,在思念谁呢?那个跟人跑了的婆娘?不至于吧……
换做孙巧巧,若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跑了,只怕在心里要砍这渣男一千刀才解恨呢。
不过,人跟人有差别。可能唐芳年是一个极大度的人,不惧头上绿油油的呼伦贝尔大草原……
想着想着,孙巧巧忍不住笑起来。
唐芳年疑惑地瞪大了眼睛,笛音住了。
可能他没想到这么哀愁的曲子,竟有人能没心没肺地笑得出来吧。
孙巧巧忍不住又笑起来,而且止都止不住。
“姐姐,你笑什么呀?”孙冉冉也跑过来,话语里满是埋怨。谁叫孙巧巧打断了唐芳年的笛声来着,她正听得高兴呢。
孙巧巧拉了她手坐下。“来,我教你唱一首歌。”
孙冉冉眉眼儿欢快地翘起来,乖巧点头。
“我是佛前的一朵青莲,静静绽放忘忧河边。忘忧河流淌星辰日月,流过聚散离合的人间。我在佛前祈求了千年,才换来这一次擦肩。盛开在你温柔的指尖,不去想永远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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