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重点,他实在太古怪,有时候像个孩子,和他聊天时,我会跟不上他的思路。”
“不用跟上他,试图跟上他是徒劳,和他相处很愉快,如果你仔细听他说话的话。”克丽丝耸耸肩,“不过老实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回到这里。这里是一切开始的地方,他和他的母亲、那个男人,当时就住在这个州。后来麦克一直在别的地方生活,成年后就没有回到过这里,半年前他回来了,之前没有告诉我。有一天他跑来找我,吓了我一跳。他就是这种风格,让你猜不到他准备干什么。”
“搬回老地方说明他从过去当中痊愈了?”
“我不知道。”克丽丝把咖啡喝完了,看着远处结果的鹅掌楸,“我希望他早就痊愈了。我更希望他没有被真的伤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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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文醒来了,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单人床上。昏暗的黄色灯光照在他的身上,一切都是陈旧的、昏黄的、模糊不清的。
我在哪里?他想,我还在做梦吗?浴缸呢?
这时,他闻到了迈克尔的味道——他的身上盖着迈克尔给他的毯子。欧文脖子摩擦毯子,知道自己还在迈克尔的掌控中。这给了他安心感,他翻过身,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门,门里面就是迈克尔关他的浴室。
我还在地下室,他这下知道了。欧文动了动脚,发现自己的脚被锁在床头,锁链让他感觉很安全——迈克尔没有抛弃他,他还锁着他呢。欧文用力呼吸了几次,他依旧在低烧,两侧的牙龈都肿了起来,头和咽喉也依旧很痛,不过相比之前好了许多。
他从床上坐起来,借着洒进浴室的微弱光线看着那个锁了他两天的浴缸。被绑架的真实感越来越重了,他却没有想逃离的感觉。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他听见有人下楼。欧文回过头,迈克尔拿着水和一个装满东西的盘子。
“猜你饿了。”迈克尔说,他把盘子放在旁边一个废旧的木凳子上。
那是r_ou_汤和煮得软软的通心粉,配合碎r_ou_和西红柿酱。
欧文喝光了那杯水,他的确饿了,非常饿,有食欲是件好事,说明他渐渐好起来了。他开始吃迈克尔给他准备的东西,狼吞虎咽地地把它们吃完了。
“我对昨晚没有什么印象了,你……给我注s,he了什么?”欧文看着迈克尔,“毒品?”他问的时候自己有点害怕,如果他让他上瘾了,他就可以永远控制他了。不过在生命可能只剩下三个月的情况下,无所谓他到底做了什么。
“我不喜欢对神经有伤害的东西。如果我要用毒品控制你,说明我是个彻底失败者。”迈克尔说,他穿着蓝色的衬衫,坐在欧文的旁边,是个安静又英俊的男人,“那是镇痛和缓和症状的药剂。那不是昨晚,是今天早晨,现在是下午。”
“我的印象不深了。”
“你记得多少?”
“记得我做了梦,然后发烧了。”欧文的印象模模糊糊的,他记得游戏,记得梦,记得迈克尔给他注s,he了东西,他记得自己说“别离开我”,他笑了,“我记得你说你给我注s,he的是木乃伊干燥剂。”我是从那一刻开始不害怕的,他想。
“我失败了,你没有变成木乃伊。”迈克尔露出了一个失望的表情,然后他笑了。
欧文觉得这真好,他从未觉得世界如此温暖过。他被锁在床头,这个小小的细节令他感激。他不在意自己是不是陷入了什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你会把我锁回浴缸吗?”欧文问。
“当你退烧了之后。”
“浴缸让我感觉更安全。”
“你这么想?”
“是的。”他看着迈克尔。灯光从上方s,he下来,迈克尔的眉骨在眼睛那儿投下y-in影,他显得y-in险、恐怖、像个罪犯,欧文觉得这让他更加英俊了,“你能把墙角的那个玩偶拿走吗?”欧文问。
“怎么了?”迈克尔回过头去看那个小木偶。
“我害怕木偶。”
“为什么?这和你的童年有关?”
“一部分。”欧文说,他的童年其实很普通。
“给我讲讲你的童年。”迈克尔看着他,眼睛深不见底。
“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欧文回答,他没有说谎,确实是这样,他的童年是平庸的,没有太多的幸福,也没有太多的不幸,它早就了他的平庸。平庸是一种让他被理所当然忽略的存在体,人们关注更特别的,而不是这样的欧文,“我在叔叔家住了几年,确切说是两年零三个月。我的父母不争吵,也不怎么相爱。他们不让我养宠物,我一直想要一只猫、一个乌鸦。”
“猫和乌鸦?”
“猫——”欧文停顿了一下,“我的笔记本在吗?”
“架子上,我拿给你。”迈克尔站起来,把笔记本递给欧文。
欧文拿到笔记本,往后翻,翻到不是恐怖片笔记而是杂记的地方:“猫的身上被附加了太多我们自己的意识,相当丰富。16世纪到19世纪,很多人认为猫是女巫的密友,认为它们可以行走在y-in阳两界……”他指着本子,念自己写下的笔记,“法国医生安德鲁瓦兹……管他具体叫什么,他在《论毒害》里写道……你看这儿——”欧文用手指着那句话,“他宣称猫的凝视会使易受影响者不省人事,猫的大脑、毛发、呼吸都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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