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屋出来,张媗拉着谢同君往她房里走,面上笑意盈盈,丝毫不见刚刚咄咄逼人的强势:“反正时间还早,二哥还要在书房呆小半个时辰,二嫂去我那里坐坐吧?”
“好啊!”谢同君干脆的答应,手上还拉着不停反抗的张琮。
“二嫂……这……不合礼数。”张琮一张脸憋的通红,又羞又恼的往后退。
“怎么不合礼数了?”谢同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因为自小就缺少亲人陪伴的原因,她对小孩子总有种情不自禁的怜惜。
“你是兄嫂,而我……我……”
“你年纪不大,心思还挺多的嘛!”谢同君捏捏他的脸,笑眯眯的看着他:“这样岂非更不合礼数?但你能奈我何?”
“我……我……”张琮绞着衣角说不出话来,只把嘴唇咬的嫣红。思索片刻,终于低低的叹了口气,放弃挣扎。
旁边的张媗见此情状,忍不住笑起来:“我本以为二嫂真如传说的那般沉郁伤怀、羞涩内向,没想到二嫂竟是这么个趣人儿!这下大哥肯定后悔死了!”
“他有什么可后悔的?”谢同君不以为然的扯了扯嘴角。
“你不知道,我大哥生性最为跳脱,没一刻是闲的住的,要是你嫁给他,俩人凑在一起才算有意思呢!”张媗自幼便认为那些端庄矜持的女子木讷又无趣,此刻已然将与传言不同的谢同君引为知己。
看她脸上笑意真诚,谢同君不去深究原因,只是放松紧绷的神经,笑眯眯的看着她:“可我现在已经嫁给你二哥了呀!你不怕他听到这话生气么?”
“怕他?”张媗一愣,随即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你不知道,我二哥生性温吞,从小到大从没跟人红过脸,我跟我大哥惹了事,从来是他在后面收拾烂摊子,现在你又嫁进来,只怕二哥又要头痛好长一阵子了……”
谢同君目瞪口呆,当哥哥的还不如弟弟懂事,难怪会在婚礼当场逃跑,她是不是该庆幸最终嫁的不是张淮?
“姐姐怎可如此……如此……”张琮从谢同君身侧探出小脑袋,仔细想着形容词。
“我们女孩子说话,你插什么嘴?二哥没教你非礼勿听么?”张媗敲了敲他的脑袋,笑嘻嘻的挽住谢同君胳膊,讨好的朝她笑道:“不过虽然我二哥好欺负,你可千万手下留情才是。”
“我又不是你,怎么敢在他面前放肆?”前世谢同君就是孤女,只有师傅在身边照顾着,从来没体会过被哥哥姐姐护着是什么滋味儿,心中歆羡之意油然而生。
“想家了?”张媗拍拍她胳膊,兴致勃勃的提议:“要不明天我带你出去逛逛吧?你自幼养在深闺,肯定没见过市肆,明日带你出去见识见识如何?”
谢同君怦然心动,虽说前世看过不少古装剧,但那毕竟是现代人还原之后的产物,现在有机会出去,不看看真是对不起自己的好奇心。
还没开口应承,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双阴鸷森寒的眼睛,谢同君呼吸一滞,咬住嘴唇。
据桓缺所说,谢同君是从张家出逃之后遇见他的,那就有很大可能说明桓缺此时此刻就在这个地方,如果出去不幸遇到了桓缺……
谢同君猛地打个寒颤,背后冷汗涔涔而下。
见她沉默不语,张媗抓着她的胳膊又摇又晃,继续引诱道:“二嫂,我们出去看看吧!你要是怕二哥生气,大不了就赖在我头上,实在不行,反正二哥下个月要去长平求学,我们就跟他说是帮他准备行李如何?”
看她急的抓耳挠腮的样子,谢同君失笑:“这么想去?你不怕自己端庄温雅的的形象毁于一旦?”
“怕什么?”张媗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笑道:“明天出去时,我偷偷换上二哥的衣裳不就得了?”
“你二哥的衣裳你穿的上么?”张媗看起来也就一米六几,张偕怎么看也在一米八以上:“再说了,你耳朵上有耳洞,脖子上没喉结,胸不平,声音不粗犷,哪怕穿着男儿衣裳,别人也知道你是女人哪!”谢同君一本正经的打击她。
张媗顿时泄了气,沮丧道:“那怎么办哪?”
谢同君咬咬牙,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现在的桓缺还不认识她不是吗?就算她现在出现在他面前,他也不可能莫名其妙就把她带走吧?想到这里,又觉得松了口气。
“不能就这样出去吗?”看他们穿的衣裳,最晚不过魏初,那时程朱理学还未出现,妇女受到的束缚应该没有宋明时期那般严苛才对,可现在看来,谢同君又不敢确定了。
“那倒不是。”张媗神色愤然:“只不过自从幼帝去世之后,徐坚篡位,自立为帝,搅的民不聊生,百姓纷纷起义,社会动荡不安,我二哥怕我出事,就不再让我随意出门了。”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是乱世?”谢同君心尖一颤,下意识抓紧了张媗的胳膊。
“哎哟……”张媗惊叫出声:“二嫂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谢同君怔怔的松开手,脑中一片混乱。她来的,到底是个什么时代?虽然前世读完高二之后就休学离开了学校,但她却从未放弃过看书,印象里,先秦时期没有皇帝一说,秦朝更没有外臣篡位之事,而魏晋南北朝的确是个混乱的朝代,但她清楚的记得,绝对没有一个叫徐坚的人篡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难道?
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海里盘桓不去——架空,有没有可能,她来的是一个架空的时代呢?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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