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两人戒心全无,旁边袁珩瞅准时机,忽然从斜刺里突奔而出,猛地一把拉住谢同君的胳膊,抓住她就要冲出去。
谢同君大惊失色,猛地收缩右臂,手腕飞快的翻转过来,继而将他的手腕一把抓住,一扭一推,下面右脚微错,同时伸左手抓住他左臂,猛地将袁珩从她微曲的腿上扔了过去。
袁珩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稍稍站定了,站在远处眯眼打量谢同君,心中十分恼怒竟然被一个女人所伤。
谢同君全身的紧张神经都被调动起来,狐疑的看着他不时变幻的怪异表情,两脚微微错开,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身体两侧,随时准备攻击。
袁珩自然也看到了她面上的疑惑,他眉头皱的更紧,十分不耐烦。但想起桓缺的嘱咐,硬憋着火气,开口道:“敢问姑娘昨日为何偷在下银钱?”
“我偷你银钱?我昨日根本没出门。”这人该不会是想敲诈吧?还是有什么别的企图?谢同君警惕的看着他。
“姑娘说自己没出门,敢问有何人证明?”
谢同君冷嗤一声:“你说我偷你银钱,又有何人能证明?”
“你!强词夺理!”袁珩怒极,只想尽快完成任务,他猛的扑向她:“既然姑娘不肯承认,那便跟我到衙内走一趟吧!”
谢同君轻嗤一声,猛的从地上弹跳而起,双手化掌为拳迎向他,袁珩猛然后退,谢同君却在此刻猛然发力,双腿后登跃起,身体翻转的同时,右脚猛地踢向他的下巴。
袁珩重心不稳,恰好被踢个正着,竟然仰身向后摔出了一米多远。他猛的咳嗽两声,捂住吃痛的下巴,恨恨的瞪着谢同君,忽然有些怀疑自己找错了人:“今日之耻,袁珩誓不敢忘!敢问姑娘姓甚名谁?”
谢同君却觉得疑窦丛生——按理说,如果是一个女子偷了他的钱袋,而他又知道的话,怎么会等到今天才找她算账呢?
想到这里,谢同君几乎可以肯定这人找她是别有所图,她反而大方的道出自己身份:“我乃谢家大姑娘谢同君,你若想来寻仇,我随时恭候大驾。”
故意误导他住所在谢家,就是担心他会到张家寻仇给自己惹麻烦,毕竟谢家家大业大,这人要去踢场子,还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袁珩惊异地看她一眼,满心惊诧。据桓缺所说,此女久居深闺,性格孤僻懦弱,可如今看来,却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暗暗恼恨桓缺要他带回此女的无理要求,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谢同君怪笑两声,最终拂袖而去。
看着仍旧双眼发直的张媗,谢同君在她面前挥挥手:“回神了!”
“二嫂,你怎么这么厉害?”张媗像是研究怪物似的在她胳膊上捏一捏,脸上摸一摸。
看着她崇拜的眼神,谢同君心里得意洋洋,嘴上却谦虚道:“一般一般吧!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真的?哎呀——糟了,天都黑了!我们快走。”
没等谢同君反应过来,张媗已经猛地拉住她胳膊拔足狂奔了起来,谢同君低呼一声,险些被她拉个踉跄。没想到这丫头看起来一吹就倒,劲儿还不小呢!
两人拔足狂奔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刚刚静立在黑暗处,窃窃观察他们好大一会儿的张偕也早已经朝着袁珩追了过去。
等两人回到张家围墙外面,仰头就可看见满天星斗,空气中传来木叶的清香,草丛里还能听见低低的虫鸣。
谢同君深深提起一口气,猛地纵身一跃,稳稳踏足于围墙壁上,轻轻松松就坐上了墙头。她仰头看了看繁亮的夜空,正低下头来准备跳下来,却正对上一张半明半暗的清秀脸孔。
张偕正提着一盏灯,站在围墙下面看着她。
谢同君一慌,尴尬的舔舔嘴唇,朝他摆了摆手:“嗨,真巧啊!”
张偕静静地看着她,只觉得面前的女子身上满是疑团。他往前站了一步,朝她伸出手来。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谢同君忙不迭挥手拒绝,从墙上一跃而下。不过她下来时,张偕还是极快的扶了她一把。
张媗听到声音,赶紧从外面爬了进来,低垂着头不敢说话。
“跟我来。”张偕面无表情地扫视她俩一眼,率先转身往前走。
谢同君哀叹一声倒霉,捂着饥肠辘辘的肚子,狠狠的踢着脚下的碎石子儿。
诡异的静默里,一路上只余下三人脚步的窸窣声。
走了约莫半刻钟,张偕终于在一扇半掩的门前停了下来。谢同君推开屋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墙壁上一张男子绣像,绣像前面放着三个蒲团,一个小小的身影背对着他们跪在蒲团上,隐约可听见他小猫似的低低啜泣声。
谢同君顿觉一阵心虚愧疚,眼睁睁看着张媗从旁边一张只放着灯盏的案几上拿过来一把小儿巴掌宽的戒尺递给张偕,然后乖乖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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