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予北在脑海里缓缓过着这些念头,身体不知不觉地放松下来,叹息般念了一个名字:“家延……”
这世上还有谁能如此耐心,知道了他心底的y-in郁之后仍然满怀深情地拥着他,予他无限安稳宁和。郑予北心悦诚服地趴在林家延的臂弯里,甘愿从此被他驯服。
郑予北的声音低沉而柔软,蕴了说不出的感慨万千。这j-i,ng准地触动了林家延自告别婴幼儿时期起就不怎么动用的那根神经,让他猝不及防地震动了一下。天知道这是怎么了,他居然有点想哭了。
他们依得这么近,连林家延的喉结艰涩地滑动了一下,郑予北都听得清清楚楚。于是他偏过头蹭了蹭他的下巴:“你怎么了?”
林家延不出声,只是扶着他的脸慢慢地吻了下去。
“……我要回家。”郑予北被吻过一次,自己又缠上去吻了林家延一次,这才刚平复了呼吸,张口就扮起幼犬来。
林家延当然点头说“好”,回去的路上还给他买了一只烤得金黄的小羊腿,叮嘱他赶快吃掉,免得让崇尚健康饮食的何嘉玥发现了,肯定要说他们乱吃东西。
只要有人宠着,旧伤所带来的疼痛也就不那么鲜明了。郑予北勾着林家延的腰,两个人说说笑笑地爬上林家延父母家的楼梯,谁也不去提这天下午在病房里的那一幕大戏。
林家延忽然想起了何嘉玥常说的一句至理名言,这会儿才知道是何等的j-i,ng辟:日子总是得过且过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能笑的时候就千万不要皱着眉头。
……谁说不是呢。
35、第八章 ...
当日去病房的拜访虽然称不上冰释前嫌,但郑予北终究是不能对这件事置之不理的,后来还是想办法给老院长换了一间单人的病房,又雇了一个护工专门伺候她老人家。他绝口不提老院长怎么样了,林家延也足够体贴,一句都没有多问,全当此事从未发生过。
林家延带着郑予北在父母家住到初三,把何嘉玥的拿手菜吃了个遍才打道回府,扔下林家栋继续守在那儿孝敬父母。可他们搬回去还没来得及多过几天安生日子,令人坐立难安的消息就一个接一个地来了——
林家栋隶属的基地突然打电话给他,宣布无限期延长他的假期。电话那头是林家栋的顶头上司,一个做了大半辈子军工研究、说一不二的老头,林家栋被逼得问不出任何一个问题,只连答了三声“是”就挂断了。据说那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绝密项目,命令下到基地时说得很清楚,自开工之日起所有工作人员不得离开基地,所有休假人员不得返回基地,没有人可以例外。林家栋在父母面前也不好表现得太忧虑,只是食量忽然减少为平常的一半,招得何嘉玥还是找了林家延,让他找时间多劝劝他哥,好歹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女人都有个通病,动嘴皮子的时候格外轻松,从来不考虑事情做起来到底有多麻烦。林家延接了圣母皇太后的懿旨,无奈之下设了鸿门宴,约林家栋下午出去打球,晚上一起泡吧。明明是最熟悉的酒吧,陆深还坐在他们桌上监督,李袤愣是气势汹汹地找到他们面前来了,张口就指责林家栋不是东西,跟她吵完架就四五天没个人影,还要她的同事来转告她,说在酒吧里看见了她男朋友。
他们到底是怎么吵起来的,为了什么而吵,林家延觉得这已经不属于他的职权范畴了。谁知这件事辗转落入了何嘉玥的耳朵里,大儿子的问题就从工作不如意直接上升到私生活不检点的高度了,家里从此更是热闹非凡,不亦乐乎。
有时候真实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从假象里挣脱出来的,可它一旦挣脱出来了,往往又让已经习惯了假象的人们感到无所适从。
就在林家栋想方设法摆平何嘉玥和李袤这两个至为亲近的女人之时,林家延的生活被一个来自远方的电话搅成了一锅粥:不仅乱七八糟,而且黏糊难断。林家栋想让女人们相信自己是清白的这一事实,林家延却宁可那个不称职的郑妈妈永远别试图证明,原来她还记得自己有个一时失足生下来的悲催儿子。
那天房子里的气氛其实相当旖旎,两人刚刚酣畅淋漓地做了两次他们最喜欢的事情。林家延又把那个跳蛋翻了出来,郑予北扭捏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让他玩了个尽兴。床上的事情告一段落,他们在浴缸里又肆无忌惮地滚了第二回,弄得一地都是水,防滑垫都漂到外面去了,更别提郑予北被按在墙上时胡乱抓下来的浴巾和干净衣服了。
郑予北以前从不肯让人做,只有他去做别人,所以对于事后清理一直有异于常人的洁癖,说什么也不肯让林家延帮他。为了避免再一次擦枪走火,林家延不得不先从温水里爬了出来,拿拖把和抹布收拾了一塌糊涂的浴室,又把床单和被套全换了新的,然后倚在床头等郑予北回来一起睡。
双方都年轻,健康状况处于巅峰状态,身体也很容易磨合出默契来。林家延被柔软的被褥所环绕,逐一回忆起郑予北那些代表着不同含义的小动作和小声音,顺带着也重温了一遍方才的销魂蚀骨。
激情过去了,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除了激情之外的其它东西就显得更加明白了。林家延拎起属于郑予北的那条枕巾,慢慢凑近自己鼻尖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愣了一下之后又把它铺平放回了枕头上。
明明是跟自己一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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