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谁啊这是,这是哪位史上名人,居然和老子同姓,真是荣幸啊!”
南宫离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随口道:“谁荣幸?”
“和老子同姓,自然是他荣幸了!”
南宫离微微一笑:“这样啊。”
容镜把脑袋凑过去,一边道:“你读的什么史?”
南宫离道:“东方王朝开国以来,一直到先帝殁。”
“啊……真先进,一般人搞不到手啊。让我看两眼。”说着伸手便去拿。
南宫离并不多言,拈着书页的手指渗出内力,沿着书脊流到容镜刚碰到书尾的手,顿时一股又麻又痛的感觉袭上了容镜的指节,容镜连忙把手松开,忍不住“哎哟”叫了一声:“干嘛啊你,看看都不行?”
南宫离落在书上的目光动也未动:“去做别的。”
容镜颇为哀怨地看了南宫离一眼。知道他话虽不硬,但从无半分讨价还价的余地。虽不知究竟有什么不可以看,但南宫离的心思脾性没人摸得明白。容镜只好狠狠翻了个白眼外加“哼”了一声以示不屑,下榻去找别的乐子了。
南宫离又翻过一页,脸上神色慵懒依旧,仿佛不是在看史籍,而是在看什么闲散野志。
突然,寝宫的门被叩响了。
正在饶有兴味地欣赏着南宫离新画的那幅血樱图的容镜挑挑眉毛:“哪位啊,进来吧进来吧!”
芮蘩推门走了进来,没有看一旁盯着他的容镜,对南宫离道:“宫主,彻涯谷的人来了。”
南宫离慢条斯理地把那一页看完,才道:“让他们去大殿上等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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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晋五人神色阴沉地随着芮蘩来到大殿。
殿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钟晋强压下怒意,开口道:“南宫离人呢?”
芮蘩平静地回了一句:“请各位在此等候,宫主一会儿便到。”
说罢,便不再多言,退下殿去。
五人等了许久,还不见南宫离出现。叶嫣然沉不住气了,“唰”地一下抽出剑,对钟晋道:
“谷主,我们打进去把弦儿找出来吧!”
钟晋略带警示意味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穆衍按住了叶嫣然的手,低声道:“别冲动。”
叶嫣然尽管心焦如焚,还是悻悻地把剑收了回去,不再言语。
所有人心里都有数,若是硬闯,即便闯得过落月宫的四大护法,南宫离一露面,他们五人便半分胜算也无。
殿内一片冷寂。再无人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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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过了半个时辰,殿上的偏门终于开了。
石顶投下的一片阴影之中,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空旷的大殿未激起半点脚步声,几乎让人无法在黑暗之中分辨出他的存在,只依稀一个纤细颀长的身影,不急不缓地走到上殿中央。
刹那间,一股彻骨的寒意如洪水般蔓延而来,充斥着每个人的神经。
钟晋握着剑柄的手指节泛白。
男子散散在主座上落了座,方从阴影中转过头,看向殿下的五人。未戴面纱的脸一点点暴露在光亮之中。
那是一张极为俊美的脸,一眼看去竟令人下意识忘记移开视线。细薄的唇角漾着轻柔的笑,却魅惑而冰冷。
左额角的血樱在白玉般的肤上妖冶地绽放着。
穆衍的呼吸却凝固了。
叶嫣然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殿上的男子,下意识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冲口而出:
“寒靖羽?!”
在极度的震惊中停了一刻,竟是强迫自己缓冲过来,却依旧不敢相信这副完全相同却让人觉得彻底陌生了的面容。
“寒靖羽,竟然是你!你竟然——”
穆衍也一动不动地望着座上的人,却是紧紧凝视着男子额角那朵仿佛用笔锋蘸着血,细细勾勒出的四瓣血樱。沉稳的眸中波涛汹涌。胸中翻腾着千丝万缕的回忆,极其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间,却怎么也寻不到一分痕迹。
南宫离似是全然没听到叶嫣然的惊声,微笑着看向钟晋,道:“钟谷主千里迢迢来到落月宫,不知有何见教呢。”
钟晋目光凌厉地看向南宫离,沉声道:“你把弦儿怎么样了?”
南宫离轻轻一笑:“钟弦么……六日前就放了。”
钟晋终于抑不住怒火,低声喝道:“南宫离,你究竟把弦儿怎样了?!”
南宫离慢条斯理道:“我说放了,就是放了。以他那匹马的速度,六日应该已经到彻涯谷了吧?钟谷主回去看看不就好了么。”
钟晋道:“我已经派人寻遍了附近沿途的所有城郡,根本没找到弦儿!”
南宫离道:“那便是令郎迷路了,或者贵谷手下办事不力。总之人我是放了,钟谷主若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
说罢,站起身,一句也不多说,便向来处走去。
“南宫离!”钟晋正欲拔剑,叶嫣然已经冲了上去,南宫离头也未回,随意向后挥袖一扫,叶嫣然瞬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倒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
钟晋和阎白二长老见势,一起拔出了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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