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事实已经证明,心愿之所以美好,就是因为难以实现,但宝库里价值连城的宝贝那么多,除了与这两块玉佩有关的三个人,又有谁会舍弃其他那些更加值钱的宝贝,转而拿走这三块价值有限的玉佩呢?
但欧阳当时拿走的也不仅仅只是玉佩,这大概也是赵河没有直接登门找他,而是故弄玄虚地写了张花笺试探他的原因所在——
赵河并不确定,如今的欧阳到底是不是当年的欧檐。
可是,若是那个送他花笺之人真是赵河,那赵河图谋的又是什么呢?
——复国吗?
已知的线索太少,欧阳无法推导出确定的答案,思来想去,很快发现他只能将种种猜测暂且放到一边,等到明日,戚云恒离开夏宫,没空再纠缠于他的时候,他才能与庄管家仔细商榷。
哎!
一时间,欧阳忽地百感交集。
戚云恒没能如他说的那样速去速回。
整整一个时辰之后,欧阳这边连维持修为的调息术都已经运转了好几遍,无聊得快要睡着了,戚云恒才掀开帷幔,回到床榻。
但这会儿都已经快要吃晚膳了,之前的气氛和情绪也早被时间消磨得干干净净。两个人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好一会儿,终是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一起从床榻上爬了起来,披上斗篷,从密道返回夏宫。
当晚,戚云恒也没能再让欧阳“咬”他几口,倒是在欧阳的身上表演了一番吹拉弹唱的功夫,一直折腾到夜半三更才与欧阳相拥而眠。
第二天,欧阳一觉醒来,一如既往地发现戚云恒已经离开,立刻把庄管家叫到面前,将自己昨日在永泰宫看到的事情以及自己对此事的种种猜想讲述了一遍,让庄管家帮他斟酌一个对策。
“主子,我觉得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庄管家想了想便开口道,“重要的不是那位爷想做什么,而是主子您想怎么做。”
欧阳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主子,您别忘了,复国什么的,从古自今,乃至其他世界,从来就没有过成功的先例。”庄管家解释道,“而且,就算康隆帝真的这般打算,该为此事烦心的也是您那位皇帝夫人而不是您。您需要做的,其实就是一个选择——杀,还是不杀?”
庄管家的最后一句话一出口,欧阳便明白过来——
他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
对戚云恒来说,这件事确实挺复杂的。若是前朝的国君还活着,他就要好好担心一下自己的安危,要牵挂江山社稷的稳定,更要考虑前朝余孽可能导致的局部动荡,以及这样的动荡对普通百姓的一系列影响。
但对欧阳来说,上述问题统统不是问题,至少不是他的问题。
欧阳需要考虑的只有一点:若是赵河还活着,要不要宰了他,以泄当年之愤。
欧阳很是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终是遗憾地发现,他还真就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力气。
说到底,他对赵河虽然有恨,却还远没有恨到有你没我,非得要赵河偿命的地步。
当年的时候,欧阳就只是想让赵河当不成皇帝,并未想过进宫杀人——赵河好歹也是他半个姐夫,真要是把这人弄死了,他的好姐姐岂不是要做寡妇?
现如今,时过境迁,姐姐早就不在人世,欧阳也没了当初那份一定要报仇雪恨的执念,更加懒得去追杀此人。
——哎,这一世过得太快活了,连心肠都有些变软了呢!
欧阳暗暗感慨了一句,却也没有将此事就此了结,完完全全地丢到一边。
赵河这家伙可以暂且丢到一边,但兴和帝的死活却必须要有定论。
进入宝库的钥匙只是欧阳给兴和帝做事换得的酬劳,他当初之所以会答应帮兴和帝向那三家人复仇,可是有着兴和帝自我了断,不给他家的皇帝陛下添麻烦这个大前提。
若是兴和帝还活着,欧阳可不会再浪费时间和人力给他复仇,就算要履行诺言,也得先把兴和帝这家伙弄死再说!
心念一转,欧阳很快拿定主意,让庄管家尽快出宫一趟,回府里调整一下人手,叫邬大邬二他们把他之前布置下去的那些任务全都停一停,收一收,只要把人盯紧,别突然间闹出个人间蒸发,然后留出人手和精力去追查兴和帝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总之,先把这家伙找出来再考虑其他。
“对了,你应该还记得兴和帝的长相吧?叫苏素帮忙画一张兴和帝的肖像画,让大家按图索骥,省得抓瞎。”欧阳提醒道。
庄管家点头应下,正要领命而去,欧阳却又将他叫住,让他顺道去一趟皇庄或者让苏素过去跑一趟,给那边的钱夫人捎个口信,让她那些朋友耐心等上一个月,必有结果。
“这又是什么事?”庄管家那日并未听到钱夫人和欧阳说了什么,不由有些狐疑。
“闲事。”欧阳叹了口气,把钱夫人那边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听他说完,庄管家立刻恍然大悟,“难怪您那天心情不好,原来是……行了,我不废话了,这就给您跑腿干活去!”
见欧阳面色不善,庄管家嘿嘿一笑,溜之大吉。
兴和帝与康隆帝的事,一时半会都出不了结果,无论戚云恒还是欧阳也都不可能因为他们两个阴魂不散就不再好好过日子,把活计分派下去之后,依旧是该吃就吃,该睡就睡,该去干嘛就去干嘛。
而京城里的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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