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华出言阻拦,“父亲,炼儿是我留下的。”
“云儿!”赤松老祖紧锁眉头满眼心焦,“为父并不是要干涉你!只是门中上下已经风言风语了,你这样强行将他留在止水峰对你有什么好,他若单独出去辟了自己的洞府,你二人还是师徒,情分仍在。”
墨云华眸光冷淡,不为所动,“此事仅关乎我师徒二人,父亲毋须操心,我自会安排。”
赤松老祖叹了口气,眉峰上染尽风霜,幽幽道,“云儿,你修行百年得来不易,为父只恐你一着不慎,走了弯路,落得个荒唐的下场……”
墨云华抬眼冷冰冰的逼视着赤松老祖那略显尘浊的双眼,“有甚弯路可走?父亲是怕我同你一样么?”
“孽子!”赤松老祖气势汹汹的吼道,“这是作儿子的该说的话吗?”
“那还请父亲不要插手我管教徒儿之事!”
“哼!算了!不管也罢!你也大了,自己好生掂量着行事!” 赤松老祖袖袍一挥,狠狠瞪了炼缺一眼,“清云子下月回来,我同他说了,他自会过来你这处!我走了!”说罢,怒气冲天地离去。
赤松老祖走后,炼缺上前问道,“师父,到底何事惹师祖这样生气?是因我那日喝醉酒惹了门中议论吗?”
“与你无关。”墨云华淡声道,“是我母亲与父亲的前尘往事,我父亲忧心我重蹈覆辙,步了他的后路……”
炼缺依稀听到过一些赤松老祖的前情旧事,知道赤松老祖曾与一名门中女弟子相恋,生下了墨云华,触动门规,遭到处罚,却不知此事与自己有甚关系,问道,“师父,是何事与我住在止水峰有关联?”
墨云华神思悠远,徐徐道来,“我母亲曾是我父亲的入门弟子,颇得我父亲赏识。当年母亲金丹结成时曾拒绝门中赏赐,坚持要与我父亲同住纤云峰,日久生情才有了后来之事。”
“还有这事……那我留在这处岂不是要给师父添乱?”炼缺艰涩地问道,他虽不愿离开,却更不愿看到有人在背后拿墨云华嘲弄说笑,将那些过往旧事一一算到墨云华头上。
墨云华道,“虽众口铄金,但你若持心守正便不用畏惧他人言语,你安心住下吧。”
“谢师父……”炼缺满心感动,“师父,最近这些时间我需炼制点东西打算闭关一月。待清云子前辈来访之后,弟子还需领他去羽灵门的那处山洞,素问前辈还存有一样物事希望清云子前辈亲自认领。且弟子金丹已成,想借师父避水珠一用,再去趟归墟到海下寻我爹爹,到时候怕是又要与师父分别一段时间了。”
墨云华将避水珠交付到炼缺手上,道,“避水珠原是你父亲赠送,你拿去用吧,你若要用炼器房,为师便出去了。”
送走了墨云华,炼缺将炼器前期工作准备妥当,取出了上次从离苑那里讨要的一截帝休木。
炼制帝休木的想法也是在离苑铸剑之时灵光乍现,偶然想来的。这些年,炼缺一直对墨云华心存感激,墨云华对他恩重如山,不仅收他为徒悉心教导,还赐他瑶光,他无以为报,早早起意金丹结成之后一定要亲自为墨云华炼制一样小物件聊表心意。
只是炼制灵器法宝不仅需要上好的材料,还要有过人的技巧和手法,他并不专注此道,自然没有那上好的功夫,只能炼制个小物件。上次踏访重黎殿,在后山得见帝休木时他心中就有了计较,只待回山结成金丹生出丹火便要行事,这才开口向离苑讨要了一小截帝休木料。
炼缺打出一道真元将帝休木高托在半空,吐出丹火围裹住那截木料煅烧,他丹田充盈有力,因体内灌注了精粹的太阴之力,结成的丹火色泽洁白。丹火吞吐之间夹带着绵绵不尽的灵元,将木料烧制得噼啪作响。帝休木在整整煅烧了十四天之后终于析出了神木精华,炼缺看准时机,运动神念之力将析出的精华塑成自己精心设计的形状,之后又是十四天的锤炼打磨,如此反复,才将帝休木炼制成功。
待时机圆满,炼缺收了丹火,往自己亲手炼制的作品上融入了几滴精血,这帝休本是神木,又有太阴、精、华加以融合,敛住了光华变得温和沉静,物件虽小却一看便知当为上品。
炼缺细细把玩着初次炼制的心意之作,大为满意,这才出了炼器房径直寻到墨云华,欲将自己的一番心意献出。
墨云华正在树下抚琴,炼缺走至跟前,笑眼盈盈地说道,“师父,我出关了!”
“嗯。初次炼器,可否成了?”
炼缺欢喜地点点头,忍不住语调上扬,“师父——你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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