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信与义孰轻孰重,但是学生通过这件事明白了一定要做个正直诚实的人,骗好朋友去钻狗洞这种事是不对的!”
从此以后,她一听严暮平要作文章就觉得头疼。
在这样的折磨下,她很难不对这崔小姑娘印象深刻。
崔净月也没想到自己出来就遇上了长公主。
她愣了愣,向她行了个礼后愤愤道:“公主还请快些到听梧楼去看看吧,小心贺大人被那些个不知好歹的狐媚子勾走了心神魂魄!”
说完,也不等萧媺多问,她就攥着衣袖擦了擦眼泪,一阵烟似的跑远了。
萧媺本不欲理会她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可是她的脚却又不听使唤地往听梧楼走去。
她听说过听梧楼这个名字,是近两年来王都新兴的一座茶楼,与庭翠轩这种专供人消遣的地方不同,听梧楼里,时刻充满剑拔弩张的□□味。
有人说,想在王都出风头,最好的去处就是去听梧楼。
武有武斗,文有文斗。武斗的场所无非是校场擂台之类,文斗的场合却多了去了,听梧楼就是其中一个,据说这听梧楼花重金在诗,画,乐,棋四个方面分别请了有大造诣的两位先生常年坐镇,而这楼有四层,第一层是斗诗,第二层斗画,第三层斗乐,第四层斗棋。
不过这些都是听说,具体如何,萧媺却是没有去看过。
就当是去开开眼吧。她这样想到,来到听梧楼后,却是没憋住,开口便寻来跑堂的打听贺清时:“请问,可有位姓贺的公子来过此处?”
“有的有的,不久前来的,现在四楼红药阁呢。”跑堂的小厮答道。
萧媺是没把崔净月的话当回事,可是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便打听到了贺清时的所在,她抿了抿唇,一时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面无表情地径自提了裙角往四楼去。
刚走到四楼,萧媺循着小厮的话,往右走第一间,一抬头便看到门匾上遒劲有力的三个大字:“红药阁”。
屋子里燃着静心的熏香,里三层外三层地挤了许多人。
萧媺回头看了一眼,白鹭红蕖便自觉上前为她开道,走到中心,果不其然是看见贺清时正垂眸看着棋盘,纤长的手指捻着一枚黑玉棋,看起来颇有几分君子如玉的温润澄澈之感。
但一看到对面的崔菱歌,萧媺又觉得心里有些提不上劲儿。
叶扶光就是在这时叫住她:“公……”一想到这是在什么场合,刚脱口而出一个字,他又急忙改口,“萧姑娘。”
虽然萧是国姓众所周知,可是在姓氏里,“肖”也是和“萧”同音的,
是以有人转过头来看了眼萧媺,随后又转过头去,并未在意,毕竟按照常理,那长公主现在应该是在府里准备婚嫁呢!
萧媺朝他笑了笑:“叶公子。”
叶扶光觉得脸有些烫:“您记得我?”
“我们之前在宴上见过的,叶公子忘了?”萧媺道。
叶扶光哪里敢忘?
他只是没敢想,她竟然能记得他这么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
看他似乎还有话要说,萧媺便道:“此处嘈杂,不若我们出去再说?”
叶扶光暗暗深吸口气,答好。
贺清时在听到有人唤“萧姑娘”的时候便转头看到了萧媺,没想到仅是一落子的功夫,不光是萧媺不见了,就连方才站在她身边的叶扶光也没了踪影。
他焦躁地扫了眼棋盘,最后将黑子落定。
崔菱歌站起身,朝贺清时盈盈一福身,落落大方道:“贺公子好棋艺,是菱歌班门弄斧了。”
贺清时敷衍地“嗯”了一声,连句客套话都没说,便急急起身出了门,谁知在外面找了个遍,也没看到萧媺。
萧媺在和叶扶光出去后,两人闲闲交谈了两句,她便借口身体不适乘马车回了公主府。
身体不适虽然是假的,可这心里不痛快却是真的。
到了晚间,红蕖端来饭菜到她面前,她也没有胃口,满心都想着下午在红药阁里看到的画面。
她现在总算是明白了那些倾慕贺清时的姑娘是怎么想的了,她甚至还有了两分感同身受的感觉。
尽管她明白贺清时不可能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下盘棋而已,还没有那么严重。
但明白有什么用,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她心里还怄着气,红蕖却在这时来禀报说贺清时来了。
她刚想说不见,下一瞬就看见贺清时的衣袍来到眼前,紧接着,他的声音响起:“听红蕖说你没胃口吃饭,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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