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她累的低低喘息,缓了许久才将衣裳穿好,也顾不得调香,狠狠白了男人一眼,才脚步虚浮的离开了。
夫妻两个新婚燕尔,在书房里呆了整整一个时辰,根本瞒不住人。
侯氏听说此事,对周清的观感更差。谢崇没成亲前,身边连一个妾室通房也无,用“不近女色”四个字来形容极为贴切。哪想到一娶了周氏,便忘了规矩,日日与她厮混在一起,根本不顾谢府的脸面,当真是胡闹。
眼见侯氏面色阴郁,宁玉芜眼神连连闪烁,边将茶盏奉上,边添油加醋道,“谢府也算是高门大户,堂兄又是堂堂的三品大员,若正妻不庄重的话,恐怕会让咱家颜面扫地,届时耽搁了夫君,怕是有些不妥......”
寡妇的儿子与命根子相差不多,侯氏对谢岭简直疼爱到了骨子里,闻得此言,她眉头紧皱,颇为不快的道,“就算周氏上不得台面,也是陛下赐的婚,根本不可能将她休了。”
宁玉芜对周清极为厌恶,她想方设法也没得到的男人,竟然对一个不守妇道的商户女情根深种,只要想到此点,她心口好似扎了无数根细针,难受至极。
“虽不能休弃,但您身为长辈,敲打敲打周氏也在情理之中,她带着野种来了谢家,还将周铮改了姓,让他姓谢,堂兄把他当作亲生儿子抚养,瞧着这般态度,是要将谢府的基业都给了那个野种,这怎么得了?”
“他敢!”侯氏死死咬牙,额角青筋鼓胀,显然是被宁玉芜描述的情景气的心火旺盛。
和畅院的奴才见主子发怒,一个两个吓得跟鹌鹑似的,瑟瑟发抖,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侯氏心如乱麻,一时间也想不出好办法,她望着儿媳妇,急声问,“玉芜,你说该怎么办?你现在是岭儿的妻子,咱们亲上加亲,可不能让外人占了便宜。”
时至今日,宁玉芜早就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家小姐,自然清楚钱财与权势有多重要。谢岭就是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但谢崇却积攒了不少财富,若能将那笔金银拿到手,她下半辈子也就不愁了。
“堂兄爱重周氏,按说也跟咱们三房无关,但夫君是堂堂正正的谢家人,身份清白,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一个野种压下去。咱们不如将族长请来,由他做个见证,让堂兄立下字据,保证不将家财交给谢铮,您说这样可好?”她语气中带着急切,指节都泛起青白。
侯氏点了点头,觉得宁玉芜说的在理。
“的确如此,谢崇就算再胡来,也不能让外人继承谢府,如今谢铮没有入到族谱,还能分清内外;要是真入了,从小养在家里,过了十几二十年,谁又记得野种的真实身份?”
见婆婆同意此事,宁玉芜得意一笑。
就算谢崇掌控着北镇抚司又如何?明仁帝赏赐下来的那些东西,还不是要给谢岭?他一个人根本不能违拗整个宗族,否则就是不孝不悌,就是丧尽天良,那种犯了十恶的罪人,陛下也不会信任。
已经做下决定,侯氏也不打算继续耽搁下去,修书一封让奴才送到京郊老家,希望族长明日就带人过来,狠狠教训谢崇一番,也省得他不敬尊长、不识礼数。
第81章 畏惧
周清离开书房, 谢崇便将窗扇打开, 散了散屋里的味道。过了小半个时辰, 刘百户走入房中, 抱拳禀报道, “指挥使,先前老夫人派奴才给族长送信了。”
谢崇面色不变, 眸中却划过一丝暗芒。许久之前他便看清了这位婶娘的本性,贪财好利、汲汲营营, 恨不得把整个谢府都给了谢岭。
说实话,谢崇完全不在意叔父留下的财帛, 也没有半点兴趣。偏偏侯氏与宁玉芜不这么想,她二人狼狈为奸,将本就不多的情分消磨的一干二净。当初叔父临死前, 只让他保住谢岭一条命,却没说护他一世荣华。谢崇愿意信守承诺, 留住三房的骨血, 毕竟让一个人活在世上根本算不得什么难事。
“不必管他, 你去跟刑部打声招呼, 让他们将谢福生押入大牢, 好生审问。”
谢福生是族长的独子,平日里仗着镇抚司的大名,没少干鱼肉乡里的恶事, 屡教不改。谢崇本就对族里厌恶至极, 哪里会容忍他?以前未曾发作只是在等待时机, 如今族长不见棺材不下泪,可就怨不得他了。
侯氏与族长并不熟稔,毕竟她也算出身高门,谢家却是一水儿的泥腿子,要不是前后出了两任指挥使,根本没人理会这些土里刨食儿的庄稼汉。
等了足足一天,族长跟谢老四终于到了。侯氏嫌弃这帮人脚程太慢,明明老宅就在京郊,非要磨叽到第二日才来,拖拖拉拉实在不像话。
即使心底腹诽了无数次,侯氏面上的笑意丝毫未减,宁玉芜就站在她身畔,只要一想到库房里的赏赐全都要归谢岭所有,这对婆媳无比激动,面色涨红如血,缓了好半晌才平复下来。
将谢家人迎到正堂,丫鬟端茶奉水,态度好不殷勤。
“弟妹,你找我们所为何事?”族长似模似样的喝了一口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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