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朦朦胧胧地亮了。我没有叫醒还在酣然沉睡的妻子,悄然孑身款款地来到了玉泉街上。几年后,街上已铺上了平坦坦的水泥路面,一幢幢小楼簇新气派,空中飘着若有若无的膻腥味,虽是一条街,可砂锅居、砂锅坊、砂锅王、砂锅全、惠利商店等各类别的牌匾挂满了街两侧,小红美容美发店、小张飞剪专业美发店等喷贴在窗玻璃上的红色大字和其它引人注目的门面装潢,使我眼花缭乱、美不胜收。向南继续走去,见一个有三层楼较大的门店,气派别致的耸立在街东侧的中央,牌匾上刻着“老虎便民肉食店”七个烫金大字。这不由得使我勾起了一缕思绪:这不是天成的店铺吗?
那天我俩是坐天成的车回乌山的。车行经牛脊交警中队辖区时,我就想到了这里是交通安全抓得最好、宣传也搞得不错的单位。使我再次很留意、详细地目睹到:宁停三分,不抢一秒;十次肇事,九次快;马达一响,集中思想;车轮一动,想着人民群众;前面弯路,请您减速……嗨,多啦!虽说都是些八成新的口号,不像国外,别吻我,注意地上有黄金等等,那么诙谐幽默,可用起来却蛮好,符合国情嘛。“嗨!看看我,嘞嘞嘞!我把心思和眼光都放那儿了!”我给边开车边和一位坐在右前面的乘客搭讪的天成说。
天成先没有留意听我的话,后来妻子起身用手把他捅了一下,他才从和那女人正谝得热火的沉迷中醒过来。问:“噢!你在说啥?”
我挪动了一下屁股说:“你把车开好,这是山区,要集中思想,要安全。”
“没事儿!”天成又是从弯道过来一脚大油门,电掣般的向前驶去。
途中天成超高速行驶,强行违章超车。几次吓得我差点儿喊出声来,我试图把他换下来由我驾驶的念头也有过,而聪慧的妻子也似乎看到了,她阻止了我。
当车进入万水市区后,我悚然的心才稍稳定了下来,手心也再没有沁汗。可我又担心怕他在市区违章,于是我提醒他:“哎!进市区了!你要注意红绿灯,到测速区跑慢点,最高不能超过五十!”可我清楚地看到:天成在未拐过弯进长途汽车客运站时,闯红灯了。
两年后的一个中午,市支队领导要来大队检查事故处理工作。我在事故中队长李少平的办公室正在安排工作,没有长脑的手机,吱吱吱的响了起来。我拿起电话,喂喂了半天,天成才哼哼唧唧的说:“前年你去我那儿,回来时在文化路口闯红灯了,通知缴款单才寄来,单子上写的罚款滞纳金共计一千七百五十元,你看咋办?”
我在这头儿,灰着脸、瞪着眼给他说:“让人家罚吧!把一个不长记性的多罚点儿,才好?”说着我按了拒接键。
手机又是一连吱吱的响了两次,我都懒得接。第三次打来,我肚子里的气憋得没处泄,才想起来拿他开涮。
“把人死了,急着抬丧呢?不停地打电话,去认罚吧!”
“好我个老哥!一千七呢!我跑一趟万水才能挣人几个钱。”
这时,在我的眼前似乎又隐隐约约的出现了天成,当年跪在看守所门前磕头求饶的那一幕。
“求求你了!罚款我认啦!就是让把滞纳金免点也行!”
电话又被我拒接了。停了有两分钟,又吱吱吱的响了起来。我想:这样老响着也不是回事儿。我只好接上了,然而我却没有先说话。这时在那头,我似乎看到天成像一个不会游泳的落水者,抓到了一根稻草,在声嘶力竭地喊救。
“老哥,通融一下吧!只要你出面,全市交警都得认!”
这次我松了一下口,变了个口径说:“试试再说吧!”就挂断了。我想:事情或许也像天成说的那样,让滞纳金给减免些,不!滞纳金让全免。
五
我有一位中学同学叫李明家,十多岁年纪就一副军人气质。不仅性格坚毅,为人正直,还能说会道,就连着衣也很讲究,常使人看了整洁挺括。做事干脆利落,走起路来仰首阔步,活像一位小将军,班里同学对他无不敬佩。1969年,他梦想成真,果然成了一位军人。在十多年的军旅生涯中常常戎马倥偬。他曾率全营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在战斗中光荣负伤,至今左腿上还留有残痕,那是人生沧桑中辉煌的彩页。老同学从部队转业地方后,当上了县级领导干部。不过,他天生就是个倔脾气,在官场不会溜须拍马,舔上司的尻子,他想自己不宜在官场上混达。于是,在一次同学聚会中,他倏忽间给同学们说,他已到了不惑之年,想过过庶民百姓的日子。同学们都苦口婆心劝他,放着好好的县官儿不当,为啥要干律师?可同学们一番劝导,却成了给“牛”弹琴,隔靴搔痒,沒有凑效。
成功人士总喜欢用行动来证明一切,所以同学们的担心也变得多余。他下海后,发扬军人作风,铁肩担道义,巧舌悍卫公平,把律师事业搞得风生水起,他承办了多起在国内具有重大影响的案件,先后被《中国律师》、《中国法治》、《民主与法制》等十几家刊物登载。继而被评为国家一级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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