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盛名之下,其实不副啊。
来人把睦轻痕押了下去,年兮夜看着她如墨的长发没入了门外的黑暗,有一瞬间的失神,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这些都是将军府暗地里的力量,并不属于朝廷,只是直接听令于年兮夜本人。书房再次陷入了寂静,昏黄的油灯点点,他叹了一口气。
“将军,您要的茶。”一个女子上前,把莲花瓣茶壶端上,放在桌案,倾倒那碧绿的茶水于青瓷杯中,眼中有些许的忧色,却又不敢表明。
而年兮夜没有抬头看那女子,只是说:“进府几天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依旧端着茶托,轻声说:“我已经切断过去的身份,不如就请将军赐名。”
“你不想回去吗?”年兮夜这才抬头,看着那并不是纯黑的,是棕色的眼睛,说:“那叫浅瞳吧,可好?”那女子点点头,望向大开的书房门,透过夜色,似乎望不到远方,她开口说:“回去?人都死光了,回去还有意义吗?我以为我这样的人会被折磨致死的,结果没有,清清白白的在这里为将军倒水,倒是莫大的福分了。夜深了将军,虽然我知道作为一个奴婢不应该多说什么,只是太晚了喝茶可睡不好,将军。”
“浅瞳,如果没有战争,你也未必能有个好归属,你太聪明,女子不该太聪明。”年兮夜抿了一口茶,略涩。
浅瞳回答道:“不,女子并非不该太聪明,而是这个时代里,女子不该告诉男人她的聪明。”年兮夜看向浅瞳,这个被俘虏至异国他乡的女子,眼中有一抹亮色,于是他说:“我倒是有点庆幸当日收下了你。你去休息吧,将军府没那么多规矩,你也看得到,你是我这里唯一的丫鬟,如果你算得上丫鬟的话。”
浅瞳退下了,把门也带上了。年兮夜把银色面具摘下,皮肤太久没接触空气,有轻微的不适感。他的脸很苍白,或许是经常不见光的缘故。他走到书房边上巨大的地图面前,久久的凝视着,仿佛能见到华国的野心。他用食指轻轻的触碰着地图表面,他轻笑,说:“天下要大乱了。”
一夜未眠,年兮夜处理了几份文件,在清晨的时候收到了一份来自秦都的密报。他看了看密封的痕迹,把信拿出来,是空白的。年兮夜关上门,点了蜡烛,把信纸放在火焰上,不一会字体就显现了出来。
年兮夜趁着光,他看见信中只写了两行字“功高盖主,封无可封,未能功成则未能身退。吾皇有意赐婚,妥善应对。”是义父的字,由于不是军事机密,也就没有使用机密语言,只是告诉他,该做些什么了。坐以待毙不是年兮夜的风格。
赐婚?年兮夜笑了,听闻文溪公主美貌,已经到了适婚年龄,莫非是她?可惜他年兮夜是个女子,无福消受啊。只是,若是赐婚,那是拒不得的。为今之计,只能在皇上赐婚之前,娶妻。毕竟皇上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做妾吧。
只是娶妻又是一个大麻烦,一个女子娶另一个女子,误了别人的终身,还说不准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身份。年兮夜皱着眉,看着这份棘手的信件,想了想,把信点了火,烧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小睦怎么那么容易被抓住了~~~
谢谢留评么么哒~
☆、她的生死
三日后,校场。
“报,将军,京城来信。”
年兮夜接过信件,打开,微怒。“谁把刺客的事情泄露了出去!”站在他身侧的秦穿副将低声说:“将军,你忘了朝廷有暗探在我们身边了吗?一直没有查出来是谁,不过就算他不上报迟早也会传到上边。倒是将军,都三天了,为何还不处理那名刺客?”
“说不定会下旨让我处死她。”年兮夜轻声道。
“将军你不想杀她。”是陈述的语气。
抬头,眼中是微冷的,年兮夜的脑中急速运转,天灰蓝,不明也不暗。那一抹蓝色携了风,扫过了他的眼前。
年兮夜突然盯着秦穿,说:“我知道该怎么处理了,你看着这里,我去监狱一趟。”
监狱里是潮湿而阴暗的气息,年兮夜并不在意,他走进去,看守行了礼,他摆了摆手。不一会就站在了睦轻痕面前。年兮夜看着睦轻痕,她的面色很不好,有点苍白,但依旧维持一副淡淡的姿态。她靠在墙角,看见年兮夜,嘴角扯起一抹嘲讽,她说:“年将军终于想起要来处理我了啊,我还以为我要死在这里了。”
年兮夜不顾她的嘲讽,问道:“如果我给你一个选择,死还是生,你选哪个?”
睦轻痕咬着牙,才努力使自己的神智清醒一些,她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偶尔监守会给她一些水,好似用以维持她的生命。于是她笑:“将军你可以说说生的代价是什么,说不定,我会答应你。”
“喔,我倒想知道你什么条件不可以接受。”年兮夜挑了挑眉,他从睦轻痕的眼中看出了求生欲。但年兮夜的表情在睦轻痕眼里没什么两样,那银色的面具已经阻隔了年兮夜除了嘴角的一切动作。睦轻痕只是觉得难受,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是她第一次尝试。
“除了背叛暗影楼。”
年兮夜笑:“挺忠诚的嘛。”
“恩情没还清而已。”睦轻痕失神的说。
“为什么那么想活下去?”年兮夜问。
睦轻痕却撇了撇嘴,“关你什么事?我要用什么和你交换?”
“你会知道的。放心,我不喜欢强迫别人。”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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