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单恋持续八年,足够结束一场战争。
那天晚上我强压着情绪吃饭,还是被秦司瞧出了端倪,他上阁楼劝我,两人就发生了关系。我们没有“实质性”进入,只是互相用手解决。因为是第一次,我结束得很快,觉得丢脸,他没笑话我,最后我们靠着睡了一夜。
翌日清晨,我醒来发现另一边床是空的,莫名有些失落。下楼见秦司站在餐厅,端着两盘速冻包子等牛奶热好,回头看到我,说:“早啊,刷牙洗脸吃饭。”
叮,微波炉响了。那一刻,我对他多了点好感。
快到中午的时候,凌飞回了工作室,我自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秦司也不再提这件事。我们两个人好像同时失忆,又恢复了普通的同事关系。
说实话,我没想过能跟秦司在一起。像他这样有手段的男人找个对象太容易了,和我发生一次抚慰不过是顺水推舟,我再胡乱琢磨的话,恐怕又要跟上次一样自作多情闹乌龙。
新任务及时到来,化解了工作室里微妙的尴尬。
八十多岁的老爷子瞒着子女,把全部积蓄拿去做了理财。几天前老爷子突发中风,生命垂危。大儿子怕父亲死了钱追不回来,赶紧找上司逻,希望我们搞清楚存款放到了哪个理财公司,连本带利一共多少。
我觉得长子的做法有些不妥,但想想那是人家的家事,我也无权过问,有空还是多关心一下怎么完成工作,别拖凌飞的后腿为好。
进入内域的步骤已经驾轻就熟,我转了转戒指,留心把握自我的分寸,很快将身体固定住。凌飞对我的学习能力夸奖了一番,并大致告诉我,怎么样通过表层的意识潜入深层记忆。
我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难怪上次融入女孩之后只得到了一堆感觉,秦司却能找出那个“蓝轩”,原来我只在意识层飘着,而他偷偷溜进了记忆库。
“你也不能怪他。”凌飞主动替他洗冤,“每个司逻做事的方式不完全一样,在我看来意识和记忆是表与里,而阿司认为意识包含记忆,这都没错。你自己试着理解,觉得哪种好用用哪种。”
我又有点糊涂,没空多想,就被凌飞拽到了一个地方。
和前两次不同,这儿有老宅子、新大楼、成排的旧仓库、逼仄的婚房、烟雨中的农田,无数空间交叠在一起;愤怒、欣喜、快慰、失落、傲慢,许多情绪也叠在一起。这感觉难以形容,我的双脚好像踩在棉花上,几乎要飘起来,身体又仿佛陷入泥潭,动一动都感到困难。我再看看凌飞,她也变得怪异非常,每个空间都有她,每种情绪都将她感染。她的分裂成千百个形体,扭曲成各种形状,我身处这样的诡谲景象,入职以来第一次感到心惊。
“不要慌。”无数的凌飞一起说话,一时嘈闹万分,“你把这儿看成一间待收拾的屋子,再用想象力制造一只柜子,把杂乱的东西一个个放进去。”
我努力照做,将场景收紧、压缩、整理,得到一排蹩脚的大柜子,歪七扭八,造型十分哥特。
“哟,我一般会做成中药柜的模样,你这个更像档案馆的密集柜。”许多凌飞凝回一个凌飞,绕着我的作品看了两圈,“现在记忆都固化了,你找找钱藏在哪个抽屉吧。”
我不懂该怎么找,凌飞却撇撇嘴,说这个记忆抽屉是我做的,她可不熟。我没办法,试着调动意识搜索关于存款的信息,啪、啪、啪,几只抽屉自动弹开了。
踮起脚,我望向最近的抽屉,里面装的不是东西,而是一段情景。
此刻灵光一闪,我听从心念,双手一撑跳了进去。
霎时时空转换,我坐在一间客户室,桌对面有个男人,低头核对着一张12万的单据。我的余光落在他手边的宣传册上,封面印着几个大字:金营理财,财富人生。
完成了任务,我难得有些成就感,正准备抽身离开,对面那个男人抬起了头。
他长着一张老鼠的脸。
我本能地感到危险,起身要逃。鼠人撞翻桌子扑过来,一口咬住了我的右腿,两排尖细的小牙刺破裤子,牢牢楔进皮肤。我看到鲜血不停地涌出,头脑却出奇冷静:这里是意识世界,对现实不会造成影响,即使腿被咬断应该也没关系。
砰!鼠人蓦地一仰,松开嘴向后翻倒,前额喷出的血柱划过一道弧线。
是凌飞开的枪。
第5章 蔷薇-延烧
撩开现实中的裤管,我的右腿完好无损,只是隐约有点刺痛。起初我没当回事,谁料情况越发严重,仿佛有一把火从骨头里慢慢烧开。
回到工作室的时候,后背的衬衫已经浸透了冷汗。我的脸色估计不好看,把秦司吓了一跳,连问是怎么回事。
凌飞说那个逻主抗性很强,急着把入侵者赶走,意念化成了攻击的怪物。她当时没跟上我,迟了一步。
“哦,那还好。”秦司放松下来就开始幸灾乐祸,“看你这样子阁楼是爬不了上去了,今晚睡我房间吧。”
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也没有心力去想,那片火燎的疼痛不仅吞噬了右腿,还不停向各处蔓延。我感觉自己发烧了,头昏脑涨的,又热又冷直打寒颤。
我不记得是怎么被秦司架进卧室、塞进床上,他的卧具有股味道,闻起来不舒服。迷迷糊糊地,我想起孟朗的床,那次借着醉酒爬不动上铺,赖在他的下铺睡了一夜,我近乎贪婪地裹着被子,想把那味道沾满全身。我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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