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厚厚的积雪都被宫人们扫到了一边,露出原本素雅的青石砖,角落里盛放着几簇耐寒的花草,在寒风中悠然地摆动花枝。两人挥退了本就为数不多的宫人,让这方天地显得愈发清幽。
亨利熟练地拔剑出鞘:“开始吧。”
希尔德布兰象征性地握着剑柄向他颔首示意,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会输。亨利眯起眼迅速地朝他攻去——
亨利小时候曾经系统地习过一阵剑术,但在希尔德布兰入宫不久之后便将它放下了,因为当时这个男人跟他说他学的剑术不过耍着好看,距离真正上阵杀敌的程度还很远,于是后来他就一边缠着希尔德布兰教他,一边应付式地上剑术课。
他们的小动作自然没有瞒过先皇的耳目,很快就暴露了。只可惜,他还来不及追究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锵”,希尔德布兰轻松地拦截了他的攻势,目光相触时忍不住勾了勾唇。亨利这个出剑的习惯一直以来都没有改变,甚至开始时的几招都大同小异,迅疾有余,却往往使得后劲不足。
两人相继过了十几招,兵刃相接之声不断响起,为这座幽静的小院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希尔德布兰至今尚未主动出过招,一直都在游刃有余地闪避,甚至还出言激道:“你在战场上就是这样对敌的?!”
果然,亨利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眸中似是划过一抹锐光,尽管虎口经过多次劈砍已然有些发麻,手腕也愈发酸痛,他仍然按捺下不适,寻到空挡就朝对面再一次攻去。这一次他全然认真起来,手下的攻势也不再留情。
希尔德布兰见状也专心了不少,一边应付他来势汹汹的剑招一边观察他动作中的破绽,如此又过了几十招后,亨利在希尔德布兰难得的一次主动出招中败下阵来,再也无力握住的剑刃被挑到半空中,“当”地落到青石板上。
亨利不自觉地甩了甩手,缓下了那阵钻心的酸楚后才过去把剑捡起来:“朕输了。”他以为自己在战场上历练过就能成功胜过希尔德布兰,没想到不过只多坚持了几招而已。而且,他怕是只出了五成的力。
希尔德布兰接过他的剑,抬手替他擦去额上的细汗,一向整洁的袖口由此沾上汗水也不在意:“累了?”见他无意识地捏着手腕,便拉起他的手细细察看起来。亨利一向白皙细腻手掌此时一片通红,掌心处还有几道剑柄的压痕,虎口也有些微微破皮,“这剑不好,回去我给你挑把好使的。”
亨利现在不像从前那么娇气了,因此只觉他有些大题小做:“破点皮怎么了,你难道就没有?”说着翻过他的手一看,只见上面干干净净的,不见一丝伤口,别说破皮了,就连泛红都不像他那么厉害,“……”
希尔德布兰笑着牵住他:“我早习惯了。走吧,回去给你上药。”
“不用。”他也要开始学着习惯伤痛才行,帝国不需要一个软弱怕事的君主,在战场上别说手酸了,就是断了也要在落到地上之前把刀插进敌人胸膛里。怕希尔德布兰不肯妥协他还特地提醒道,“别忘了你刚才签下的条约。”
“我知道了。”希尔德布兰叹息一声,“你总是喜欢让我心疼。”
亨利惯常地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道:“希尔德布兰,朕是男人,你不要把对付女人那套用在朕身上。”
“我对待女人可不是这个态度,想想伯莎你就该明白这点。况且,这又不是什么甜言蜜语,只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亨利把脸撇到一边,状似在观察楼梯间的画像:“朕没有不好意思。”
“嗯?那亨利也这么对我说一句?”希尔德布兰凑到他耳边不怀好意道。
亨利甩开他的手,捂住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有些麻痒的耳尖快步上了楼梯:“你总是让朕想把你那该死的嘴缝起来!”寂静无人的空间里霎时荡起一阵回音。
希尔德布兰赶在他把房门锁起来之前跟了上去:“昨天是谁一直在我嘴里不舍得出来,缝住可就享受不到了。”
“你不要总把床上那点事挂在嘴边!”
希尔德布兰把价值连城的宝剑随手往旁边一丢,摁着亨利就吻了过去。“砰”,亨利被他用力压在门板上,背部贴着冰凉的木材,身前却感受着男人紧致有度的肌理。由于事出突然他并没有多少防备,齿关被轻易地挑开,湿滑的舌尖长驱直入,狠烈地在他口腔内来回扫荡。
亨利的身体熟悉他的味道,在这个霸道强势的怀抱里它总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欢愉,因此此时它就像是自动认主一般,在希尔德布兰贴过来的同时自动卸下防备,甚至有些绵软。
希尔德布兰直将亨利的下唇吮得红肿不堪了才舍得放开他:“以后我不说了,直接做好不好?”
亨利靠在门上把气喘匀之后立时伸手推他:“离朕远点。”却一不小心扯到手腕上的肌腱,眉头紧紧地蹙起。
希尔德布兰这才发现他其实是手腕疼:“刚才练剑的时候扭到了?”说着向他投来一个略带责备的眼神,似是在怪他不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扭伤,也不好形容这种感觉。你不是会医术吗,等朕把你的手捆在床头,让你就这么睡一晚,你可能就理解了。”
希尔德布兰从他别扭的话语中听出了关键:“这是我弄的?!”
其实亨利不过只是随口一提,他根本没打算追究,现在只想赶快换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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