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说他们爱你,却能把你生吞活剥。”他最后说。
这些话令赫菲斯提昂很烦恼,最好什么事也别做。“孩子们属于她们,但是男人们却要离开。我母亲说的,她嘴上说她希望我做个男人,心里却不是。”
“我妈妈是,不管她说什么。”他贴得更近些,像只小动物。赫菲斯提昂心想,“会过去的,这对他不算什么。没关系,他应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这地方很僻静,但是他好像头上的鸟是间谍似的轻声说,“她需要一个男人为她出头。你知道为什么么?”
“是的。”
“她知道我会那么做。但是我今天看出来,她是想在我当国王的时候控制我。我们没谈论这个,但是她明白我说了不。”
赫菲斯提昂感到一阵刺痛般的危险,但是他心里充满骄傲。他从未想过能成为对抗这个强大对手的盟友。他表达着他的忠诚,但是用词很小心
“她哭了,我让她哭了。”
他看上去还很苍白,必须找些话说。
“你出生的时候她也哭过,但是事情必须这样。”
一阵长久的沉默,“你知道另外那件事,我跟你说过的。”
赫菲斯体昂点点头,他们还没谈过这个。
“她承诺有一天会告诉我,有时她这样说,有时那样说,我梦到过我抓到一条圣蛇,我试图让它对我说话,但是它逃走了。”“赫菲斯提昂说,“也许它是想让你跟着它。”
“不,它有个秘密,但是不会说出来……她恨我父亲,我想我是她唯一爱过的人。她要我完全属于她,有时我很疑惑,这就是全部了?”
靠在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树干声,赫菲斯提昂感到身上涌起一股暖流,他应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神会启示你,他们启示过那些英雄,但是你母亲,无论如何,只是凡人。”
是的,他停住了,“我在奥林匹斯山上曾得到过一个征兆,我发誓要永远保守秘密。”他动了一下,让赫菲斯提昂放开他,然后叹息着舒展着全身,“有时我整天想,如果我不能找出答案我会疯的。”
“别说傻话,你现在有我了,你认为我会让你发疯么?”
“我不能告诉你这些事。”
“我对诸神发誓,我会一直陪着你,只要我活着。”
他们一起遥望着仿佛静止在夏日的天空中的高高的云朵。
御医尼克马各的儿子,医神的后代亚里士多德,在乘船进入港口的时候四下张望着,回忆着童年时的景象,很多年过去了,一切都不同了。他从米提里尼来,一路顺风顺水,一辆战舰特地来接他。因此在港口看见等候他的骑兵卫队时他并不意外。
他希望在骑兵队领头的人那儿打听到有用的东西,他已经得到详细的告知,但是没什么消息是微不足道的,真理是全部细节的总和
一只海鸥在船的上空俯冲着,以多年训练出来的观察力,他注意到它的种类,它飞行的角度,它翅膀的伸展,它的排泄物,它的食物。战舰的航线随着速度的减慢变化着,一个数字比例在他头脑中形成了,他找到时间就会记下来,他从不需要随身携带蜡板和铁笔。
隔着一串的小船,他看不太清来接他的人,国王应该派了个能负责的人来。他准备着他的问题。在他那一代人里,当哲学和政治发生联系的时候,没有哪个学者能比他更想治愈希腊世界的疾病。把野蛮人变好是没指望的事,就像要把驼背拉直一样。但是希腊必须被治愈并领导世界。
整整两代人看着每种政体都因自身的堕落蜕变而一败涂地,贵族政治成了寡头制,民主制成了暴民政治,君主成了僭主。命运的数列里,代表邪恶的数字占了上风并抵制着变革。改变僭主制不可能,改变寡头制需要权力和冷酷的决心,从而毁掉自己的灵魂,想改变民主制就得当煽动家从而丧失自己的理智。但是改变一个君主只需要教育,成为国王的塑造者的机会是每个哲学家梦寐以求的。
柏拉图在锡拉库萨为此冒了生命危险,一次是和那暴君父亲,一次是他一钱不值的儿子。他浪费了生命中一半卓有成效的时间,而不是拒绝他自己一度很是明白的挑战。那是他灵魂里的贵族和军人,或者还有戏剧家的部分。还不如先收集有用的讯息,就可以省下这趟旅行了。虽然如此,这个想法带来一个老问题,某种超越测量工具的东西,击败了图表和系统,在学院充满夏日芳香的花园里追逐着他。
他在锡拉库萨失败了,他的失败传遍了希腊。临终前的几年,他的头脑也糊涂了,竟然把学院交给一个思想贫瘠的诡辩家塞斯珀斯。赛斯珀斯会很高兴放弃学院换得派拉的位置。国王很合作,王子聪明有头脑,没有已知的恶习,是一个逐年增长的权势的继承人。在锡拉库萨的丑闻后塞斯珀斯尝试过,但是他被排除了。这都得托德莫斯提尼和他的派系的福,没有雅典人能获得这个机会。
他自己,当朋友们夸赞他敢来落后野蛮的北方的勇气时,他暗自莞尔。他的根就在这儿,这里的山峦带给他童年的欢乐,在长辈们因战事发愁的时候他品味着它们的美。曾在波斯权力的阴影下生活过,对于暴力他也不陌生。如果他能使一个有黑暗过去的人成为朋友和哲学家,他就不用怕在这个还未定型的男孩身上遭受失败。
战舰在船只中穿行,向后退着给一条三层战舰让路。他满怀感情地怀念着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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