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呢,你瞎心虚个什么?”在工作外的时间这样和易钟明并肩走着总让方泉觉得浑身不自在,他侧过脸,不想让对方察觉自己微红的脸,“你今天……做得实在是太‘对’了,就差直接告诉贾莹春以现在的证据根本不可能离得了干脆等到分居两年以上再来了!真的是一点都不像你的风格啊。如果是往常,恐怕一个公告送达就把人家给打发了吧?怎么,终于要改邪归正了?”
“改邪归正?哈哈……”听到方泉的话,易钟明先是干笑了一声,然后长叹了一口气,徐徐地开口,“两年前有个社会新闻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说的是某个民间借贷的案子,被告带着他的女儿去开庭,结果那原告看到了那女孩,当场就拍板说只要她愿意跟自己的儿子搞对象,这笔借款他就不追究了。结果那女孩就答应了,案子也当庭撤诉了。”
“这不挺好的吗?不管是对法官还是对当事人来说的话……”
“是挺好的——从当时的情况来看的话。”易钟明停下脚步,在人行道边等红灯,方泉也干脆站在一边陪他,“可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
“看到什——啊!”方泉恍然大悟地瞪大眼睛,“难道就是刚才的……”
“是啊,这就是为什么被告会把‘你是我花五十万买回来的’挂在嘴边的原因。”信号灯转绿,易钟明推了推眼镜,然后随着人流迈开步子,“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大家当初都是没有想到过的。这事因我们庭起,过了两年又回到了这里,所以我想如果能在程序上稍微帮到她一点,心里也好受一点……”
“啧啧,真矫情啊你……”
“矫情?我今天可是诚心诚意地——”
“那贾莹春知道你是诚心诚意的吗?她应该没有我们这样钻研过法律吧?在她看来,你只是利用你的职权把她的案子踢了出去罢了,她心里肯定膈应得不行,在当事人不领情的情况下,你的怜悯真能让你的心里好受?我觉得啊,你这么做不过是演给自己看罢了。”方泉把手插到兜里,抬头望着色彩渐淡的天空,“而且今天贾莹春的案子只是你碰巧知道前因后果才会对人家那么好,那其他案子的当事人们呢?他们有的人可能比贾莹春还可怜,你能像今天一样给予他们帮助吗?我看你啊,要么就温柔地帮助所有人,要么还是像平时一样‘铁面无私’,不然你今天这种半吊子的做法不过是阿q式的逃避问题罢了!”
“哦”易钟明挑起一只眉毛,斜扬嘴角,“你现在也能一套一套地教训人了,真不赖呢”
“你当是受谁的影响啊?!”
“我对当事人冷淡的时候你不高兴,我对当事人好的时候你也不高兴,你简直就像某些网友一样难以捉摸呢。”易钟明推了推眼镜,“那你有从你自己身份的出发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我的身份?书记员?法院工作人员?”方泉挠挠头,“啊,如果真的要帮助到所有人的话,必须要掌握更多的证据,有的当事人能提供却不愿提供,我们也没有办法,有的想提供但提供不了,根据申请我们再亲自去调查取证……呜啊,用这个效率办案,绝大部分案子六个月都结不了吧?那么只能‘铁面无私’地、消极地处理证据的问题了——啊!”
意识到问题的症结所在,方泉一惊,步子也骤然停了下来。
“你看,”易钟明转过身,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冲他笑道,“你能干的事情,和我现在做的有任何区别吗?”
“闭嘴!”方泉低下头,大踏步地冲到前面,“反、反正如果当事人的情况能够得到证实,我肯定会倾尽全力地帮助他们,毕竟我和易大法官您不一样,我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对啊!我跟你是不一样的人啊!差点把我绕进去了。”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自己和袁焱住的单元楼下,方泉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向易钟明,他用一只手指着自己顶头上司,“你是个反面教材,我注定会成为和你不一样的好法官的,对于这些问题的处理,我肯定会做得比你更好,所以上面的推论注定也是不成立的!”
“哦,是吗?”
易钟明微微眯起眼睛,还没等方泉反应过来,他那伸出的手便被易钟明抓住了,在惯性的作用下,他被拉进了易钟明的怀里,额头险些砸扁那个比自己略高的家伙的鼻子。
“这些话好像你当年在试用期也说过呢,都在我们这里呆了这么久,你还是这么想吗?”
额角贴着那家伙的嘴唇,他说的每句话都直接传进颅内,震得方泉的脑子嗡嗡作响。
这种感觉,微妙地不招他讨厌呢……
“唉,真是没办法啊,就算幼稚,就算理想主义,就算是没编制的临时工,你也是我宝贵的书记员啊。”易钟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但如果到现在还不能理解自己的工作,自己的身份,那你不过是在浪费青春罢了。”
又来了,浪费青春什么的……一个二个都把这话挂在嘴边,好像他们跟这个叫“青春”的家伙很熟似的。
“喂,方泉,你回来了?”听到头顶上方传来熟悉的声音,方泉扬起头朝二楼的某间厨房望去,只见布满油烟污渍的蓝色玻璃被拉开了一半,室友袁焱正够着脖子向他喊话,“我饭都做好了,再不上来饭就要了凉了。”
“马上就来!”
方泉回了一嗓子,借机挣脱易钟明的束缚跑上楼。生活照旧,晚饭之后是备考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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